陆夙州:“那都过去式了。”
护士:“换了?”
陆夙州:“嗯,换我了。”
护士:“……”
护士正在斟酌着在精神病院开房这个提议是否可行,就听见从病房那边,传来了一声响动。
她忙跑了过去。
在病房内,吕凤湘忽然躁动起来,将桌子给推倒了。
桌子上面放着的水杯,水果和榴莲酥的盒子,全部都摔在地上。
一个苹果在地上滚过来,停在了吕轻歌的面前。
吕凤湘:“为什么?他为什么不顾?他凭什么要认定儿子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我儿子还在……”
她的话说的颠三倒四,甚至想要去砸东西。
吕轻歌就站在吕凤湘的面前,她的嘴角隐隐有血迹,脸颊上红肿了一片。
陆夙州过来就把吕轻歌给拉到了他的身后。
护士叫了一声不好,忙叫了两名男护工过来,将暴躁的吕凤湘给重新按压在床上,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镇定剂的作用时间很快。
很快,吕凤湘就彻底安静了下来,眼皮重重地往下垂,然后闭上了眼睛。
医生给吕凤湘做了个基本检查,确认身体上没什么问题。
“你刚才跟她说了些什么?她现在不能被刺激,之前跟你说过,跟她聊天,只聊好的事情,那些不好的事情千万不能去触碰,容易错乱。”
陆夙州看吕轻歌的脸色也不好,就代她回答。
“好,她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医生也没再说什么。
护士现在就算是不给吕轻歌开房也不行了。
刚出了这么大事,陪床也是应该的。
正好在隔壁空出来一件双人病房,和吕凤湘的单人病房只有一墙之隔。
陆夙州给吕轻歌倒了一杯热水。
吕轻歌没接。
他便把水杯放在桌上,就静静地等着,也没有去催促她。
吕轻歌自己彻底平复下来。
“我知道了。”
知道当时父母为什么吵架。
而真正导致吕凤湘神经错乱越发控制欲吓人的根源在哪里。
源于吕凤湘接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是从M国某地邮寄过来的,全英文的。
她没敢叫吕轻歌给她翻译,她自己用手机,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输入进去,然后查了翻译。
那封信,告诉吕凤湘,哥哥死了。
她整个人都懵了。
脑子里也嗡嗡乱窜。
已经这么多年了,或许真的是早就没了,但是当真有这样一封信告诉她的时候,她还是接受不了。
她没人可说。
她不能告诉女儿。
吕轻歌还小。
而丈夫吕传偏偏还在外面找,甚至一两个月电话都没有一个。
就在被这样一个念头折磨的她浑浑噩噩的时候,吕传的电话,终于在这个时候来了。
吕凤湘将信的内容告诉了吕传。
“别找了,儿子……死了。”
吕传却不信。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要出国去找!”
吕凤湘跟他大声争吵着:“你出国去干什么?送命吗?你会英语吗?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找!”
吕传:“那是我儿子!就算死,我也要把我儿子的尸体带回来!”
这是前所未有的争吵。
后面的电话,相对平和的时候,吕传就会跟吕凤湘说他的计划。
“我已经联系了一家公司,能帮我过去,到那里,不会有人查的,那边有很多华国人聚集区。”
吕凤湘:“也许……这封信是假的呢,也许儿子还在国内。”
吕传:“国内……我找了七年了,阿湘,我想要赌一把,我昨天做梦梦见小恪了,他说,他在国外,他很冷,为什么爸爸不来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