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偌大的内殿中不时充斥着追逐声、嬉闹声,直到“砰”的一声巨响乍起,整个嘈杂的内殿瞬间又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
铺着羊毛毯的地上,只见一堆花瓶碎片正静静的躺在那,周围的宫人都是噤声不止,一个模样可爱的五六岁男孩正揣揣不安的站在那,一边惶恐不安的望着软榻上的三人,小胖手还心虚的揪着衣角,似乎有些紧张。
“柳牧!”
伴随着一道不悦的声音响起,小男孩立马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一边还躲在了个穿着红色宫裙的女子身后。
张氏皱着眉,一掌直接拍在桌上,“昨日你父亲没罚够你是不是,你何时才能安分一些!”
闻言,小男孩吓得赶紧拽紧了女子衣裙,“姑姑……”
看着这个惹祸精,柳吟颇为无奈摸摸他脑袋,一边看着她娘笑着道:“小孩子跳脱些实属正常,总比秦定好,整日守着一堆书,就像个小老头似的,哪有小牧一半的跳脱。”
“他要是能有小太子一半的懂事,都是我们柳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张氏气的一脸铁青。
太后坐在一旁慢条斯理的沏着茶,不同以往,那张端庄秀丽的面容上已经布满不少细纹,鬓角也冒出根根白发,似乎在彰显某个不可忽视的事实。
“跳脱些也好,长大就与他父亲那般去习武,然后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后和蔼的看着面前的小男孩。
许是听到什么,柳牧立马扯了扯面前的红裙,期盼的眨着眼,“姑姑,我可以找表哥玩吗?”
他今天又给表哥带来了好玩的家伙,别人可都没有呢。
“胡闹,你能否与你表哥多学一下,整日除开玩闹还会什么,昨日夫子布置的任务可都做完了?”张氏依旧一脸不愉。
听到夫子两个字,小孩子整个人都焉了,只是可怜巴巴的拽着面前的衣裙,柳吟整个人都被他摇化了,一个男孩子怎么还会撒娇了。
“好了好了,去吧,不过待会记得过来用午膳,莫要走太远。”她还是笑着摸摸他脑袋。
“谢谢姑姑!”
听到她的允许,小东西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哪还有刚刚委屈巴巴的模样,立马一溜烟就看不到了人影,后面的宫人也是连忙跟了上去。
看着这个顽劣的小子,张氏也是一副无奈的叹着气,真是没一日让人省心。
“唉,听霖儿的意思,皇上似乎想派他继续驻守边关,他还想带着孩子一起去,也不想想那边关是不是人待的地方,牧儿如何受的了。”
虽然嘴上喊着嫌弃,可柳吟知道她娘还是非常疼爱这个孙子的,当即也是笑着劝道:“如果嫂嫂也去的话,定能好好照顾牧儿,而且我认为边关的环境反而要比京城的好,免得他整日与其他家的公子调皮捣蛋,以后成为个纨绔子弟,不像边关,还能自幼培养他忠君爱国的念头。”
而且比起京城这个尔虞我诈的圈子,她大哥还是更适合驻守边关。
闻言,太后也跟着附和起来,“吟儿说的对,如今边关没有战乱,想必也是安全的,于霖儿来说也是条不错的路,他那性子怕早就闲不住了。”
抿了口清茶,张氏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面上依旧带着抹不舍,带了这么久的孙子说走就走,她如何舍得。
“倒是吟儿,为何你这几年肚子都没有动静,这皇嗣自然是越多越好,也免得落人口实。”太后不由皱皱眉。
柳吟整个人都是一僵,没想到火又烧到了自己身上,不过她早该料到的才对,男孩已经不能满足她姑母的心了,于他们而言,再来十个八个都不是问题。
“你姑母说的对,朝中那些人看你父亲辞官,如今又开始蠢蠢欲动,打着皇嗣的名头暗示皇上选秀,虽然有了太子,但皇嗣自然是越多越好才行。”张氏也语重心长的拉住她手。
没有说话,其实柳吟也想生个公主,毕竟秦砚那么喜欢女孩,可是对方却并不打算和她再生一个,也不知问了太医什么,每次危险期是绝对不会碰她的,而且还在她房里每隔几天放那种熏香,虽然不会让人不孕,但好像有暂时避孕的功效,所以这几年她一直都没有动静。
只是一听到她娘的话,她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倒不是怕选秀什么,只是想着儿女双全当然是最好不过了,毕竟前几年还小,生孩子艰难了些,可她的年纪现在按科学来算,骨骼刚好全部发育完全,正适合生孩子的好时机。
可是她要怎么说服秦砚和她生孩子?
回到承乾宫,柳吟坐在软榻上想了半天,最终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因为她问刘嬷嬷要了样东西,后者还震惊了下,久久不能回神那种,毕竟她是真觉着皇后娘娘不需要这东西。
柳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打算,只是让她不要说出去,在确定了这药的功效后,一到晚上,她就立马把熏香给换了。
她也没有想到,像她这种矜持的小仙女,有朝一日居然也会沦落到给人下药的地步!
可她能怎么办,只是这几天危险期,秦砚都不肯碰她,为了生孩子,除此之外,自己别无他法!
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不过今日秦砚回来的比较晚,柳吟特意掐好时间在那里沐浴,刘嬷嬷出去时还一脸异样的看了眼今日的熏香,神情格外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