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棠回头望去,在看到一边说话一边四处打量着这间铺子的和尚时,神情怔愣了片刻。
潘叔之前说过的喝酒的和尚,竟是他?
了无打量了一番这间铺子,凝神望向前边的姑娘时,神情也是一阵怔愣。
“宋姑娘竟也在这里。”
宋允棠微微颔首,“了无大师还记得我?”
“记得,宋姑娘如此特殊,自然是记得的。”了无大师呵呵笑着,抬腿跨进了铺子。
徐青野放下手中的书,“了无大师是来打酒喝的?”
他和了无大师相识,便是在潘叔的这间酒肆。
十八岁那年,了无大师拉着他和潘叔喝酒,喝多了还稀里糊涂的说他劫难将至,若大难不死,将来必定能飞黄腾达,他当时并没将他的话当回事,只觉得这老秃驴喝醉了酒瞎编乱造的,没想到过不久他便一病不起。
了无看了看徐青野,又看了看宋允棠。
他人虽在佛门清净之地,却也听闻过徐家大朗娶妻一事,今日见着两人双双出现在这间酒肆。
这是……妇唱夫随?
他哈哈笑着走向徐青野,“你说你喝酒就喝酒,怎么还将你媳妇也带来了?”
徐青野赶忙更正他的话。
“我不是来喝酒的,是陪她来的。”
了无大师在他面前坐下说,“这是,不喝了?”
徐青野往宋允棠的方向望了眼,转而看向了无大师,“酒多伤身,还得适可而止才好。”
了无捋着唇边的胡须,“没想到你病了一场,倒是开始惜命了。”
徐青野笑着摇头。
倒不是多惜命,只是想着小姑娘还小,他大了这么多,得努力保持健康多陪陪她,夫妻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若有个好歹,留下她孤苦无依的毕竟可怜。
“这间酒肆,潘叔已经转给棠儿了,大师想打什么酒,与她说便是。”
了无大师愣了愣。
“老潘不卖酒了?”
徐青野淡声说,“他将铺子和酿酒的手艺一并传给了棠儿,眼下卖的酒,都是潘叔之前酿的。”
“原来如此。”
了无大师见隔壁桌上已经摆上碗筷,起身望着桌上的吃食,尤其是在看到桌上那只炸的金黄的半只炸鸡时,馋的直咽口水。
陶氏和陈氏从未见过这般嘴馋的和尚,秉着对出家人的敬重,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
宋允棠望向了无大师。
“大师也要尝尝我们的新菜品吗?”
了无大师忙点头。
“尝尝,尝尝。”
宋允棠笑了笑,并未因为出家人要吃肉而感到诧异,她端了两碗面放在徐青野和了无大师面前,并让陈氏去厨房将刚才炸了正在控油的炸鸡拿了一只来,还叫陶夏另外再去煮一碗面。
向来无肉不欢的了无,这会见着炸鸡也是真馋了,撕了一半便直接拿起手里啃了一口。
“好吃!”他望向徐青野,指着手中的炸鸡说,“没想到天底下竟还有这般好吃的东西!”
徐青野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碗里的面,头也不抬的说了句。
“了无大师吃完之后,记得付银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