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观尘眼底闪过愧疚,她的这场病因他而起,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看着她手臂上的擦伤,他想了很多。
医生是一个小时后来的,在配药之前照例问了几个问题,有药物过敏吗有没有怀孕这些。
周观尘看顾姜芫的体检报告,知道她对任何药物都不过敏,至于怀孕……
跟着被子他看了眼她的小腹,低声说“没有”。
医生给兑了药,然后输液。
药物直接给药到血液,起效很快,姜芫不那么冷了,也不那么烧了。
医生叮嘱了一番离开,李姐说:“先生,您去休息吧,我守着太太。”
周观尘拒绝了。
“去休息吧,我守着就行了。”
他怕自己睡着,就从床头找了一本书,想要打发时间。
书就是姜芫经常看的那般金夏文化,却跟他的那本不尽相同。
这本更详细,也更深奥,上面很多古文字。
他不由皱眉,这种书世面上很难买,他那本都是费力找到的。
他翻了翻,看到后面盖着亰北大学的戳就明白了,一定是她那个妹妹帮她借的。
药水滴了一半,姜芫醒了。
她膀胱涨的厉害,推开被子就要下床。
周观尘忙把人抱住,“怎么了?”
“我要去洗手间。”
“等一下,帮你拿着药袋。”
“药袋什么药袋?”
姜芫这才看到手上的针管,顿时面色一白。
她是孕妇,怎么能随便打针呢?
见她伸手扯针头,周观尘忙摁住,“你干嘛?要发脾气冲我来,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不用你管。”
看着她已经把手弄出血,周观尘气的额头青筋乱跳,“姜芫,你能不能别作了。”
她扬起扎着针的手就扇过去,周观尘怕鼓了针,没敢躲。
白天说了不会再给她打,结果还没过12点就被扇了。
不过她没什么力气,不疼,他想。
姜芫趁着他愣神儿的空当,把针头拔下来。
她的手法粗暴,又没有摁住针眼儿,血珠顿时冒出来。
周观尘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忙用棉球给她按住。
姜芫还想挣扎,他直接把人抱起摁在了床上。
姜芫穿着睡裙,挣扎的时候裙子堆叠在腰间,露出两条细腿。
周观尘用腿压住,“有完没完?”
姜芫头偏在一边不肯说话,却红了眼圈。
周观尘怒气消了些,他抵住她汗津津的额头,“生病还不安分,姜芫,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她猛然转过头来,“那你去找省心的。”
听到这话他先是一愣,随即笑起来,“吃醋了?”
这话真是又刀又伤。
要将她致死的伤,他竟然用吃醋了三个字轻描淡写的概括,她在他心里,大概跟那个被放了气的娃娃没区别。
已经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流,她冷冷道:“你放开我。”
“好,你整理一下,我去喊医生,让他重新给你扎针。”
一听还要打针,她瞪大了眼睛,“我不打针。”
“医生说发烧会反复,你想快点好就必须打针。”
“我不打。”她很坚决。
周观尘咬肌用力几次,才把脾气压下去,“那你给我个不打针的理由。”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用药,行了吧?”
“不适合?你没有任何药物过敏?为什么不适合,除非……”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瞳颤了颤,声音也有些暗哑,“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