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偌大的阶梯教室为什么能够做到静若寒蝉了。
那是因为姜教授问了一个问题来活跃课堂的气氛。
……
“要是大家不主动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要按照学号来抽问了。”姜教授温润而又有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来。
然后邵晚晚就看见大家都把脑袋和身子往下压。
好几个同学也跟她一样差点滑到桌子下面去。
她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工商管理一班二十七号,这位同学,请你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一班的同学齐刷刷转头看着邵晚晚。
好啊!命运的齿轮你就转吧!
往死里转!
有种把我搅成肉泥!
算了,我开玩笑的,我想好好活着。
邵晚晚在心里腹诽完,缓缓站起来。
她自打进了教室之后,就一直震惊于今天授课的是江哲远的母亲,根本就没有听姜教授在讲什么。
所以她连问题是什么都知道。
她坐在倒数第二排,根本就看不见讲台上的黑板。
完了,毁灭吧世界!
姜教授本来就不喜欢原主,只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而已。
邵晚晚开学的时候选修课是随便报的,觉得哲学无非就是背的内容多点,她记性好,考试之前随便背背书,别挂科就行。
要是知道选修课是江哲远的母亲上的,她是绝对不会选哲学的。
要说还是现在学校太落后了。
要是跟以后一样,选修课都要在校网上面抢,老师的信息也都会公布在上面,怎么可能闹这样的乌龙。
唉……现在死定了。
邵晚晚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
正在想该怎么蒙混过去。
便看见江哲远递过来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如何理解叔本华的悲观主义?
邵晚晚心下窃喜,叔本华是她少有的认识的哲学家。
要是问到别人,她今天就完犊子了。
学霸的人设还没有立起来,就崩塌了。
邵晚晚迅速归纳了一下她以前看到的文献,然后照葫芦画瓢,“叔本华认为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满足了一个欲望,就会产生新的,他强调生命中不可避免地存在着痛苦,身体上的疾病,还有衰老和死亡,痛苦无处不在。我个人基本是认同的,因为人就是得到了就无聊,没有得到就渴望,面对悲观的时候,要找到一个中间的位置,可以把自己视作一头被蒙着眼睛的驴,闻着胡萝卜的味儿往前走,介于得到和没有得到之间,产生巨大的内驱力,这就是我对叔本华悲观主义的看法。”
嗯,这就是我对叔本华的悲观主义的胡说八道。
邵晚晚的蒙眼睛的驴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话糙理不糙,这话也太糙了。
姜教授推了推眼镜,然后笑了笑,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花名册,念道:“二十七号,邵晚晚……邵同学,你的说法有点意思,那你觉得挂在驴眼前的胡萝卜是什么?”
姜苒欣看见邵晚晚这三个字,就知道这是她就见过一面的准儿媳了。
准儿媳的风评奇差。
姜苒欣好几次都想江父去找邵光华退婚,但是都被江父给回绝了。
听她居然言之有物,便有意为难一下,想看看她是不是瞎猫撞到死耗子。
邵晚晚知道这是准婆婆要跟她“切磋切磋”了……
这就是家境不匹配的坏处,一家的知识分子,没事就喜欢考试。
但是她最不怕的就是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