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晚晚扑了一把冷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快速洗脸,“一个男人爱你的时候,当然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爱是流动的,只有房子是不动的,只有卡里的钱是香的,你以后就懂了,反正你多搞钱就对了,打拳的奖金你也不要傻乎乎都给家里,你留大部分,然后你要是不知道怎么钱生钱,等你存到了一定的数量之后,我可以教你投资。”
投资这样的词儿,姜丽艳听都没有听过。
来找她练拳的人,大部分都是有点小钱的人。
但是他们只会把她当教练,自然也不会跟她说什么高深的东西。
江哲远是她今年带过的唯一一个男学员,跟她会说一些,但是那也是因为他们是旧相识,凑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叙旧。
邵晚晚重塑了她很多的认知。
经过昨天相亲失败的羞辱,姜丽艳觉得自己简直失败至极,甚至一度根本就不想活了。
但是邵晚晚并没有责问她,也没有打趣她,这让她感受到了尊重。
她跨不过去的大山,在她充满力量的时候,她也照样差点被压死。
思忖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晚晚,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吗?我快要被逼死了。”
“现在不是四几年,已经快要九九年了,你……不要去想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要好好活,活着才有一切,活着才有希望。”
你轻易说出死这个字,是因为你没有一个可能会惨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惨死的利剑悬在头上。
邵晚晚心里如此想。
你要是有,你光是想到死这个字,都会觉得无比晦气。
“可是,我真的……太累了,我不知道路在什么地方了,我爹娘逼着我嫁人,我听他们的,去相亲,但是那些个瘦的瘟鸡一样的男人也看不上我,说我这样的女人找回家,一定不是过日子的,会把人打死,克死,一脸男人相,生不出儿子来……”姜丽艳说完,眼睛里面又有泪光。
邵晚晚知道,姜丽艳已经是克制着说的了,原本的话肯定比这还要难听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她不是救世主。
只有姜丽艳自己醒了,像毅然决然学习拳击一样,再次救自己于水火,人生才会有不同。
她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是这个城市太小,是你的家乡太小,是你们的村子太小,所以容不下你,什么地方能够容得下你,你就去什么地方,天高海阔,总有你的立足之地,等你足够强大,他们只能仰望你,那么你就不用再担心被人嫌弃了。”
姜丽艳听着这话,就像是额头有人劈了她一下,也疼,但是也清醒了。
邵晚晚说得太对了,容不下自己也许不是自己的错,是容器太小,如果走出去,就像是当初离开那个差点把她吃掉的嘎村一样,是不是又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