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留宿,就有第二次。
江早羽只好睁只眼闭只眼,让他睡客房了。
……
校庆过后,江早羽比之前更忙碌了。
各路记者的采访,还有文物修复项目的委托指导。
经常有各种人加她微信。
林深用一个伪装商务合作的新号也加上了她的微信,第一句话就是:【我是林深。别急着拉黑,你之前搬家的时候有重要的东西落在我家了。】
江早羽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也不想便宜了他,便回:【什么东西?】
林深很快就回了:【我回头趁方便的时候给你送来。早羽,我替柳轻轻的无礼和冒昧道歉,也为我这几年来的有眼无珠道歉。】
江早羽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就滑过了。
林深这段时间有点反常,见到她就是道歉道歉,好像是被谁扼住命运的喉咙一样。
他道不道歉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过了会儿,林深又发了条微信:【我妈和柳轻轻合不来,一见面就吵架。她老人家每天都念叨你的好。当然,我意思不是你能回来照顾她。我只是最近压力大,想找个人诉诉苦而已。】
江早羽心底毫无波澜,退出了微信。
都闹成这样,各自结婚了,还发这种东西,脑子有病。
忙完学校的事,她骑单车回到翡翠谷墅区。
在门口时,她看到一个眼熟的老太太,披着条毯子坐在大门前,门岗好说歹说都劝不走。
走近一看,是林母。
坏了,该不会是冲她来的吧?
她正想绕道从另一个门走,林母眼尖看到了她,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站起来,热情打招呼:“早羽啊……”
江早羽蹙眉:“林阿姨,你一个人?”
林母:“我一个人来的,他们都上班忙呢。”
江早羽一只脚踏上单车,准备跑路:“哦。那让他们来接你吧,我今天不住翡翠谷。”
管她是来干什么的,准没好事。
谁知,林母看起来病弱弱的,力气不小,一把抓住她的单车:“早羽,别走。我不是来闹事,也不是来求你给我当保姆的。我是来请求你和林深和好,赶走柳轻轻的。”
江早羽给气笑了:“林阿姨,我和他都结婚了,不要再说这种不靠谱的话。”
林母挤出难看的笑容:“是我们一家对不起你。我已经训斥过小深了,眼神不好,娶了个祖宗回来。”
“错了,我们一家都错了!放着这么好的你不要,家里被柳轻轻折腾得鸡飞狗跳!你是不知道,我只是让柳轻轻代替林深去看望下他胳膊被打折住院的大伯,她就大吵大闹说林家亲戚管她屁事,还不让林深出慰问费!”
说起柳轻轻来,她的怨气滔滔不绝:“她因为嫌弃我说她大手大脚,跟我吵架,还一把把我推倒在地,我都住院好几天!她还给我的菜里放料酒,明明知道我料酒过敏,搞得我半夜看急诊!”
江早羽被她吵得头昏脑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都这样了还活蹦乱跳,林母可真难杀。
“那是你们的家事,和我无关。我不关心,以后也别找我。我和你们林家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江早羽打断她的话,把单车往地上一扔,索性车也不要了,拔腿就要走。
林母见状,竟然扑通一下跪地上了,挤出几滴眼泪来:“早羽啊!我这把老骨头给你跪下了。我替我们林家向你赔罪!我只想像以前一样一家人和和气气、开开心心的……”
周围人不明就里,渐渐围了过来。
“这老太太干啥?”
“貌似是前儿媳,以前苛待人家,现在跪求人家回去呢。”
“既然闹到分开的地步,还有什么回去的必要。”
江早羽不为所动:“你道德绑架不了我。你想跪就一直跪着吧。”
正要转身,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秦晚洲。
他扫了一眼林母,神色清冷:“林深的妈?”
江早羽点头:“求我和林深和好,以便赶走柳轻轻。”
秦晚洲嗤笑一声,抬腿走过去,一把将她提起来,拎着就往里走。
林母跟小鸡似地被拖着,慌了:“哎?你谁啊?动我干什么?懂不懂尊老?”
秦晚洲:“江早羽老公。”
“在我眼里没有老人,只有老了的贱人。”
林母识趣地闭上嘴。
江早羽一路不紧不慢地跟着,看秦晚洲一直把林母拎到天鹅湖边,揪着她的衣领往湖水里按。
林母这才真正慌了,不停挣扎,大喊:“杀人啦!”
有那么一刻,江早羽真怀疑他会直接把林母的头埋进湖水里。
秦晚洲将她的头按到贴近湖面,冰冷的湖水打湿了她额前头发。
“长记性了吗?以后还再来骚扰她吗?”秦晚洲声音冷厉。
林母吓得直哆嗦。
这人浑身气势骇人,看起来真的能弄死她。
“不…不…不会了。”林母几乎是牙齿打颤吐出这几个字。
“给林深发视频。”秦晚洲命令道。
林母发着抖,给林深打去了微信视频。
挂掉两次后,林深才接,一脸不耐烦:“妈,不是说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林母呜咽一声,说不出话来,将手机挪到秦晚洲面前。
秦晚洲眉眼凌厉:“半小时内来翡翠谷把她弄走,不然就去火葬场领骨灰。”
林深见林母狼狈地被秦晚洲按着头,趴在湖边,身后还站着江早羽,一下子就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