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洲单手插兜,眼圈发黑,像是熬夜陪护的样子。
他旁边的萧韵神清气爽,丝毫不像个病人。
看到小鸟依人的江早羽和身穿病号服的薄景泽,他眼眸骤然紧缩,语气凉凉带着讽刺:“真巧啊。这么晚了,在这儿碰到你们。”
江早羽突然想起,昨晚他陪萧韵看病去了,没想到也在长京医院。
“秦总不去陪萧小姐,在这儿阴阳怪气些什么。”江早羽暗地唾弃他脚踏两条船的行径。
萧韵见状,笑吟吟地挽起他的胳膊:“这是江小姐的男朋友?真帅气啊!男才女貌,好般配!恭喜江小姐啊!”
她很满意,自己的敲打起到了实质的作用。
薄景泽淡淡看了眼两人,也不解释:“多谢夸奖。”
秦晚洲撸掉萧韵挽住他胳膊的手,挑眸:“薄表哥得什么病了?看着没事怎么还需要陪护?”
薄景泽眼神波澜不惊:“掩护早羽被狼咬的。”
“狼?光天化日怎么会被狼咬?这借口太拙劣。”秦晚洲明显不信。
江早羽脸沉了沉:“景泽是和我一起去看演出,有狼不受控制被咬的。另外提醒下秦总,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伪装,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这番话说得火药味十足。
秦晚洲眼底郁色翻滚,向前踏了一步,胸前的曜黑扣子快要碰到她的额头了:“你,说我,伪装?”
江早羽迎上他汹涌的目光:“难道不是吗?”
薄景泽一把拉过她,挡在她面前,言词严厉:“晚洲,别跟女人过不去。”
这时,萧韵拿起手机晃了晃:“陆阿姨叫你了。回去吧晚洲。”
江早羽一语不发,转身拉着薄景泽回病房了。
看着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秦晚洲的脸色头一回难看无比。
萧韵察言观色:“晚洲,待会儿我去陪床吧。你已经陪了一晚上了,休息会儿。”
秦晚洲缓缓转过头,目光犀利如鹰:“我妈这个耳石症发作得真巧,刚回国一谈到订婚的事就发作了。我看她一见你就有说有笑的,想必不是什么大事。明天就收拾收拾出院吧。”
说完,迈开长腿也走了。
早上,护士又来查房,换药,并吩咐江早羽记得给薄景泽涂药膏。
她坐在床边,正心如止水地拆着药膏的盒子,病房门被推开了。
秦晚洲带着一身寒气,径直坐到了床边,堪堪挨着江早羽坐下。
江早羽被他大喇喇的动作惊到了,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你进来干啥?”
秦晚洲眉头微扬,声音平和,丝毫看不出昨晚的怨怒。
“看望我亲爱的薄表哥。”
江早羽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薄景泽的神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谢了。我还不想这么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