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豪门总裁,在学校里挑粪浇园子?!
这份园艺的工作和李建华给他整理的可不一样。
江早羽此时皱了皱眉:“为什么要用粪水浇?难道不是用化肥吗?再说,这也不是园艺的工作。”
工头抱起双臂,讥笑道:“哟,江老师,你以为园艺就是剪剪枝头修修花呢?不施肥它怎么长呢?粪水浇菜长得好,这是千年来老祖宗的经验。再说了,那些化学的东西浇出来长的菜,你们敢吃吗?”
他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贪污了肥料钱,在别的地方找补而已。
看着秦晚洲沉默,工头摊开手:“小秦,既然你不愿意,那也行。反正今天的工钱就没了。总之你才干了不到两小时,连半天也没有。”
江早羽正要说什么,秦晚洲就站了起来。
“行。我挑。”
不能在她面前留下拈轻怕重、不能吃苦耐劳的印象。
江早羽看着他走向化粪池的高大身影,心底某处隐隐悸动了下。
从少爷沦落到挑粪的园艺工人,他一定心里很难受吧。
别的不说,光这份从头再来、淡定自如的心气,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就很难得。
江早羽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化粪池恶臭袭人,那臭味在热浪的烘烤下简直能实质化了。
江早羽站在离化粪池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秦晚洲撸起袖子,笨拙地用粪瓢去舀化粪池子里的粪水,艰难地倒在肮脏的粪桶里。
那粪水里还有滚动的蛆和不知名的杂物。
江早羽看了一眼就要吐了。
秦晚洲咬牙挑起粪桶,晃悠悠地往菜园子走去。
他挑得不稳,粪水一路走一路洒,身上的衣服也沾上了。
终于到菜园了,他卸下粪桶,歇了会儿,就开始用粪瓢浇了起来。
这么大个菜园子,得浇到什么时候。
江早羽本想叫他算了,可见他挑得正起劲,心想,他大概是急缺这份零工的钱吧。
一时之间,心底更软了。
秦晚洲挑了两趟,脚步有些踉跄了。
他把粪桶撂在一边,拄着扁担准备休息一会儿。
突然之间,眼前天旋地转,他身姿软绵绵地就要往地上倒。
一旁的江早羽见状,忙窜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只见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发白。
“你怎么了?”江早羽焦急地问。
秦晚洲勉强撑着站着:“大概是中暑了。”
江早羽叹口气:“穿这一身黑,不中暑才怪。还能走么,我扶你去医务室。”
秦晚洲低头看了看裤脚上的粪水:“你不嫌脏么?”
江早羽挑眉:“你觉得我是这种有洁癖的人?”
秦晚洲浅浅笑了笑:“不觉得。”
江早羽连拖带架,扶着他去了医务室,把自己累了个半死。
医务室嗑瓜子的女医生见到秦晚洲后眼前一亮,看到他裤腿上的脏东西又是眉头微蹙。
“江老师,这是……?”
江早羽:“我配偶。他好像中暑了,麻烦给看看。”
女医生拿着听诊器过来了:“怎么中暑的?”
“在外面挑粪挑的。”
女医生意味深长:“哦……这么帅的老公是挑粪的……”
江早羽眉眼一冷:“跟他是做什么的有关系吗?赶紧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