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了。
她为何还未醒来。
宇文临淮感受着苏欢宁的脉搏,心却揪痛,太阳穴跳动掺杂着隐隐不安。
毛巾上的水渗进苏欢宁干涩的唇,她毫无反应。
若不是胸口还在均匀起伏,宇文临淮怕是要怀疑她早就没了气息。
国公府内。
“宁儿要在五皇子府内小住几天?”
得知这一消息的国公爷眉头紧蹙,“这是五皇子的口谕?”
送信的小厮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让她在府内守着些规矩。”
“莫要和自家一般。”
国公爷虽是不赞同,但一听是宇文临淮的意思,也并未多说什么。
但沈氏却不乐意了。
她一反常态,狠狠瞪了国公爷一眼,“这成何体统?!”
“现在就去接宁儿回家!若是让人知晓,未成婚就住在别的男子家。”
“我们宁儿日后名声还挂得住吗?!”
沈氏眼皮跳动,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安。
母女连心,她感觉到这事没那么简单。
瞧着沈氏跨步就要备马车出去,国公爷颇为无奈地拉住她,低声下气地哄着。
“你莫要现在去驳了五皇子的面子。”
“既然是五皇子的意思,宁儿在那边也不会出事。”
“你大可放心就是。”
他们都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沈氏也早就察觉出了宇文临淮对自家女儿的不一般。
经过国公爷的安抚,她逐渐冷静下来,但愈发不安。
沈氏抬头望向西北方向,那是五皇子府内的位置。
她的宁儿,到底怎么了?
清晨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屋内,宇文临淮动了动手指。
他强撑起身子,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靠在床榻边睡了过去。
下意识看向床榻上的苏欢宁,依旧没有醒的迹象。
他的心底愈发慌乱。
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门外传来凌风的声音。
“殿下,您醒了?!”
宇文临淮推门出去,眼底的疲倦遮盖不住。
凌风却有几分激动,“殿下,在下的师父来了!”
“苏小姐有救了!”
宇文临淮一愣,就瞧见一个须发皆白,摇摇晃晃的老人朝他走过来。
凌师父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倒出最后一滴酒进了喉咙,脚下一个踉跄。
凌风连忙接住自家师父,一脸抱歉。
“昨晚师父就来了,但在下怕殿下忙不开,就先安置在在下屋内歇了一晚。”
谁知道这老头子,鼻子比狗都灵敏,硬是嗅出了他床板下藏的陈年老酒。
然后借着徒儿要孝敬师父的理由,将他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凌风已经是欲哭无泪。
那可是他娶媳妇才想拿出来共度春宵的酒,被师父喝了个精光。
一滴都没剩!
宇文临淮见到凌师父,眼底陡然升起一抹光。
“凌师父,你快进屋。”
他拉着凌师父进屋,目光落在昏睡的苏欢宁身上,忧心不已。
凌师父睁开一只眼,迷迷糊糊地仔细瞧了瞧。
他伸出手在鼻前探了探气息,“这不是还活着?”
昨日他就从凌风口中知道了此事,此刻仔细把了把脉,也是困惑不已。
“奇怪,这人是好的,脉搏也是好好的。”
“怎么就苏醒不过来呢……”
宇文临淮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心底愈发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