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宁澜此人,皇上早就有所耳闻,满意地点点头。
“朕相信你看人的眼光,由她去探查一番也算是磨炼磨练。”
想起鹰扬宴上有关谢宁澜的身份传言,皇上忍不住还是多问了一句。
“不过……传言今年的状元当真是个女子?”
“古往今来倒也出过几个女中豪杰。”
“但边境偏远险恶,胡人又是穷凶极恶,此次一行可有风险?”
宇文临淮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想,目光坚定。
“父皇此言差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都是一样的,只是做这件事的好坏与否罢了。”
“女子和男子一样,父皇可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
他表面上在提谢宁澜一事,实则明里暗里说着高贵妃。
皇上听出了他话中的暗示,苦笑一声,“好了,此事朕清楚了。”
“你退下吧,有新的消息再来禀告朕。”
他扶额眯眼,颇有些疲惫不堪。
宇文临淮行礼告退,前脚刚走,后脚一封折子就递了上来。
“皇上,是三皇子正在殿外候着,似乎是十万火急。”
印公公小心翼翼瞧了眼疲倦的皇上,将折子递了过去。
皇子被方才的事情搞得身心具备,本想缓一缓再处理政事。
听印公公说宇文修阳极为着急,只得强撑起眼皮翻开眼前的折子。
刚扫过一眼,他就直接将折子扔到了地上。
信上赫然写着,今年武科状元其实是个女子,要求皇上立即罢免追责此事。
刚被宇文临淮提醒过的皇上,脸上陡然升起一层薄怒,目光顿然凌厉起来,吓得前来送信的人叩首在地,不知所措。
“传他进来!”
原本信心满满的宇文修阳,在看到皇上脸上的愠怒和地上散落的折子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父皇……”
“儿臣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他以为皇上是动怒此事荒谬至极,连忙想要将证据说出来。
还未等宇文修阳开口,皇上出口打断了他,神色严峻。
“朕何时说过女子不能参加武状元科举?!”
这一句话直接让宇文临淮蒙在原地,他怔怔地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皇上见他不应,不耐烦地追问了一句。
“朕,何曾说过?!”
折子砸到宇文修阳的头上,他咬紧牙关,一字字道出。
“父皇没有,是儿臣会错意了。”
“儿臣该死!”
他伸出手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自己脸上打去,试图让皇上消些怒气。
瞧着他脸颊上的巴掌印,皇上深呼吸一口气,靠在椅子上阖上双眼。
“你去吧,朕不追究。”
“日后若再提及此事,别怪朕不留情!”
宇文修阳还不知道老皇帝为何迁怒于他,踉跄起身,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狼狈离去。
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皇上的眼睛猛然睁开,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背影。
高贵妃……阳儿……
这个位子,你们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
宫门口。
宇文临淮一出宫,就准备先去找苏欢宁叙述此次一行的消息,“先去国公府。”
他低声对凌风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