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淮临也通过此看出了苏欢宁的决心,只能内心默默地叹了口气。
无奈只能答应,若继续阻止,恐怕不知道她还会做出多少可能会伤害到自身的举动。
将人摁在床上,捞了个凳子,坐在旁边,细心地为她擦洗着手指,慢慢说道。
“如今我们已经从尼姑庵那里找到了切实的证据,那个账本本皇子已经仔细地瞧过了。”
“里面详细地记录了孙芎与何道成之间的蝇营狗苟。”
“没想到他们竟然掌握了他二人如此多的把柄,怪不得当初那话一出,那些人深信不疑。”
“看来他们之间的合作完全不牢靠,一直属于岌岌可危的类型。”
回想起当时他们从尼姑庵逃走时说的那番话,那些侍卫的脸色均有极大变化。
那时他便已察觉到不对,回来细细翻看账本后,彻底坐实了他的猜想。
“那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证据已经拿到手了,是否要配合宋大人,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些人为祸江南已有多年,在得知这些人做的那些恶事后,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些人处置了。
只是现在身体受伤,否则她恨不得现在冲出去,将那些人捉拿归案。
宇文淮临按住她激动的心情,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何?”
苏欢宁不解地问道。
“证据不是已经到手了吗?”
宇文淮临换了只手,继续给她擦拭着。
这双手细嫩鲜滑,只是这些日子跟着他时常骑马,手上已在不知不觉当中,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从里面挖了一点药膏,细细地涂抹在那指腹上。
这药膏是宫中贡品,每年才有那么几瓶。
他这些年来,也不过被赏赐了三瓶而已。
如今却毫不吝惜地涂抹在苏欢宁的手指上,只为了消除那茧子。
只是这些苏欢宁并不知情,单纯意味着不过普通的润肤膏而已。
“虽说有了他们二人的把柄,但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还不能直接拿出来。”
“况且江南这边设计甚广,若是直接将他二人拿下,恐怕这江南会没人治理,到时候又是一个问题。”
“本皇子此行的目的对外是巡防驻军,对于江南的官员虽说有处置权,但是还不能随便插手江南的事务。”
“若是让三皇兄知晓本皇子插手江南事务,恐怕会向父皇告状,虽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不过总归是个麻烦。”
宇文淮临说得很细,苏欢宁现在才明白为何他迟迟不动手,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顾虑。
无可奈何之间,又觉得有些生气。
若不是现在那些大臣,大多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不知道如何造福百姓,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不过说到底,还是现在手边能用的人才太少了。
就算宇文淮临事事都能够插手,但他毕竟是一个人,无法做到面面俱到,总有看不见的地方,到时候又会有一些蛇虫鼠蚁滋生起来。
突然,她想到了宋京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