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的很多很多年，两界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导致很多新出生的人已经不知道天魔界的存在了。就算在一些冷僻的记载中，也是将天魔描绘成残忍血腥、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仙界有多光明，天魔界就有多黑暗。”

长老讲得绘声绘色，弟子们逐渐沉浸进去，开始想象天魔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传闻天魔之气对于仙人来说是剧毒，一旦仙元力被天魔之气压制，就会变成十分可怕的怪物。反之亦然。

但花落影知道，她爹景夕就是天魔皇，而且在仙界潜伏了很多很多年。她不明白，景夕是如何做到的。

紧接着就听长老讲述道：“其实天魔只要封印住体内的黑暗之力，就可以穿越仙界的边境了，但同时，也就算不得真正的天魔了，因为记忆也会一起被封印住。”

长老居然还跟众人讲了几百年前仙帝和天魔皇的事情，自从两界换了信任仙帝与天魔皇，关系明显改善了很多。更重要的是，这两人是夫妻。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毕竟当初还是很轰动的，如今人们对天魔也没那么害怕和仇视了。

“这就是天魔界的普遍样子，是不是很灰暗？这是因为天魔之气的缘故，天魔之气本身就是一种灰暗的东西。”

“长老，那咱们真的可以相信天魔吗？天魔们在这么灰暗的地方长大，心思肯定也很灰暗吧？万一有朝一日又杀过来怎么办？”有弟子大胆提问，众人不禁连连赞同。

长老不答反问：“如果你们得到了一件魔器，就代表你心术不正吗？依我看，魔器只是一件器具，如果使用它的人心思纯正，去做正义之事，那么完全没有问题，魔器也不再是魔器。”

莫然忽然说道：“可是我们无法保证这个人永远不会被魔器侵蚀，一旦侵蚀，他就会被魔化，变成敌人。魔器始终是魔器，不会因为使用者心思纯正而变成仙器。同理，天魔也不会真正与仙人和平相处，那只是他们的伪装而已。”

他的面色很严肃，显然，他是不赞成相信天魔的。

花落影一滞，与莫然相识这么久，一直觉得他很好，也渐渐模糊了他家反对与天魔来往的事情。如今莫然忽然讲出来，她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理念真的不同。

“所以这位小友的意思是，在人还没被侵蚀没被魔化之前，就要先定罪，将其灭杀？”长老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大概以往遇到过太多这样的事情。

“这是防患于未然，总比此人魔化之后犯了错杀了人再收拾他要好。”莫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小友这样说就太武断了，就像此人魔化后没有权利夺取旁人性命一样，在他魔化犯错之前，别人也没有权利夺取他的生命。敢问小友，若是你的亲人、朋友得到了一件魔器，你会大义灭亲，杀掉他们吗？”

“我……”莫然看了眼身边的莫曦，如果得到魔器那个人是他的小妹，他会不会那么做？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