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息摊开手,“就这一把,我随身带着。”
里边都是厂里的资料,也有些样品,顾息交给别人不放心。
窗户开着,梁方夷绕过地上的凌乱,顺着窗户往外看,“那边通向哪。”
顾息跟在他后边,“这整片空地都是手表厂,窗户,”他想了想,“我记得昨天晚上关了呀。”
梁方夷拽了下窗户上的插销,眉眼淡漠,“是关了,那人是从窗外进来的。”
他指指上边被大力砸掉的锁扣,“看看丢了什么贵重东西,报警吧。”
众人先合力把柜子抬起来。
陈晏一眼看到下边压着的表盘,碎的不能再碎,她挽了下耳边的碎发,“之前跟我打赌的那个老师傅还在吗,黑黑瘦瘦的那个。”
顾息和梁方夷同时看过来,顾息点头,“侯叔是厂里的老人,前两天测试发条他还帮忙了呢。”
陈晏扯出一个笑,“把他叫来问问吧。”
顾息朝黄松摆摆手,趁着他去叫人,顾息有些疑惑,“陈同志是怀疑侯叔?为什么?”
陈晏没捡表盘,声音沉静,“窗户是从外边砸开的,说明这人特意带了利器,整间办公室唯一受破坏的就是柜子。”
“柜子里都是资料,白纸什么的要想破坏用不到利器,一盆水或者一把火就够了,这人既然拿着东西来,说明早有准备。”
她伸手摩挲一下柜子边缘,“表盘都是金属做的,如果真是柜子砸的,木头上肯定会有痕迹,但边缘光滑,肯定是提前把表盘砸碎了,然后又压在柜子底下制造的假象。”
她一番话有理有据。
顾息看着表盘喃喃,“侯叔前两天跟你打赌,要是你能修好机器,他就辞职,所以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陈晏点点头。
陈三元默默站到陈晏身后,“嫂子,要通知舟哥吗。”
他没压低声音,而办公室内,梁方夷突然开口,“嫂子?你结过婚了?”
陈晏瞥他一眼,没说话,冲陈三元摇摇头,“不用,这也只是猜测,还没确定。”
顾息看了眼陈晏,又看看梁方夷,拍了下他肩膀,声音低低,“你干嘛。”
梁方夷看着陈晏侧脸。
先前陈晏着重问他是不是姓梁,后来又说细聊,梁家在海城还算有名,梁方夷年少进了部队,现在已经是营长了。
因为任务忙,一直没结婚,家里催的厉害。
出于惯性思维,刚刚陈晏那番话,他以为是陈晏故意试探,对他有些想法。
所以听见她结婚才这么惊讶。
但话不能这么说,梁方夷难得尴尬,转了下眼睛,“就是看陈同志挺年轻。”
顾息还以为是兄弟看上陈晏了呢。
他又拍了下梁方夷的肩膀,“你可别有什么想法,陈同志的爱人我见过,浓眉大眼,跟陈同志可般配了,哎你别说。”
他盯着梁方夷的脸,“你和陈同志的爱人还真有点像。”
陈三元竖起耳朵。
听见这话瞳孔一缩,他语气郑重,“嫂子,舟哥对你情深意重两心相许情意绵绵刮骨疗伤,你可不能对他始乱终弃啊嫂子!”
顾息费劲转动大脑,“刮骨疗伤是这么用的吗。”
陈晏假笑脸,“顾厂长别误会,我这就把他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