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神,梁竞舟歪着脑袋和她对视。
眼神意味深长。
陈晏狼狈不堪的躲开视线,捧着碗,“厨房烧了热水,你洗洗手再睡。”
她落荒而逃。
梁竞舟杵着铁锨,莫名心情很好。
陈家从陈四海进去之后,陷入安静,每天只有早晚能看到陈二军两口子急匆匆的出门。
路上也不跟村民聊天。
眼看选举越来越近,有人说估计这次村长要换人了。
陈晏对这些传言毫不在意,她去县城买了手表用的材料,之后每天就是吃饭睡觉修手表,来了兴致就去调戏调戏梁竞舟。
小梁同志每每总是脸色通红,嘴上不服输,动作很诚实。
那天又下雨。
天空乌蒙蒙如同压下的幕布。
陈晏换好十只表带,就像她原先说的,每个里边都加了指南针,其中两个还有定时的功能。
梁竞舟难得没出门,在家陪着她。
天气越来越冷,他跟个入冬的猫似的,怀里揣着兔子,饼子吃的多,胡萝卜的碎屑抹在他外套上。
梁竞舟见天的大呼小叫,“陈晏,饼子吐我!”
“陈晏,饼子蹬我!”
“陈晏,饼子偷吃我的饼干!”
陈晏每每只能放下手里的活,过去严肃批评饼子,让它知道作为一个宠物的自觉。
真要说的狠了。
明明知道它听不懂,梁竞舟还挺心疼,又哼哼唧唧说算了算了。
陈雅觉着这就是独生子女的坏处。
她在老乡家里买了几只鸡,提前跟梁竞舟说过,梁竞舟养兔子养出乐趣。
从山上砍了木头,蹲在家里给鸡钉笼子。
那几天就听院里天天叮铃咣铛。
喂鸡的活交给梁竞舟。
他有时候心情好,就怀里揣着,手里赶着,带着兔子和鸡去村里溜达。
陈愿撑着伞,布鞋踩的湿淋淋的,匆匆忙忙进来,“嫂子,村长回来了。”
东屋的窗户开了半扇,桌上摆着台灯。
伞面往下滴水,陈晏装电板的手一顿,陈愿深呼吸,提醒一句,“陈四海。”
距离陈四海进去差不多小半个月了。
陈愿收伞放在墙角,边在门口清理鞋上的泥边说话,“我亲眼看见陈老二赶牛车带回来的。”
“瘦了,头发掉了好多,比以前更老了。”
难为下着雨,她还能看的这么仔细。
陈晏放下手里的工具,推开凳子,梁竞舟不知道干嘛去了,这两天经常见不到人。
她从门后找了把伞,“我去陈家看看。”
陈四海放回来。
那好戏就要开场了。
陈晏好不容易铺下的布局,总得亲眼看见才算圆满。
陈愿眼前一亮,“我跟嫂子一块。”
路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陈晏换了新买的胶鞋,下雨天都不干活,路上有不少人,看方向应该都是去陈四海家的。
老刘跟梁竞舟住对门,觉着陈晏毕竟是村长孙女,前两天村长还来找过她呢,指定知道点内幕。
“小舟媳妇,你们也去村长家啊。”
陈晏瞥他一眼。
老刘搓搓手指,“咱就是说,村长这回没事了吧,毕竟给咱村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陈晏莫名觉着陈四海是不是给他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