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和朗明哥从梁家出来之后,我就一直没见过他们,最上边是梁家的地址,中间那个是你外公住的地方。”
“万一遇到危险,最下边那个,是我堂弟的家,他和朗明哥很熟,会帮助你们的。”
梁竞舟接过纸,折好放进怀里,道了声谢。
叶玉珠喊了一声,“听听。”
程听从屋里拿了张存折,叶玉珠打开之后交给陈晏,“这上边是我的嫁妆钱,没多少,你们去海城还不知道要待多久,这钱留着你们花。”
陈晏粗略扫了一眼。
存折上大概有个一两千,她没接,“叶姨,我们有,这钱你给程听留着。”
叶玉珠又转头去给梁竞舟,梁竞舟别说要她的了,甚至都想给她点。
程听赶紧说话,“我妈给的你们就拿着,我自己有工资,够花。”
最后还是陈三元说的,“叶姨,舟哥喊您一声姨,我也跟着喊了,钱是真不用担心,要是不够用,到时候我们再来管您要。”
有他这话。
叶玉珠放下心,她看着梁竞舟的眼神慈爱,片刻,才犹豫开口。
“竞舟,叶姨能抱抱你吗。”
梁竞舟半跪在她面前,叶玉珠身上一股子中药的苦涩,如果不是为了寻找江清梦来回奔波,可能她的身体不至于此。
梁竞舟声音闷闷,“你也要注意身体。”
叶玉珠眼泪滚烫,滴落在梁竞舟头发,砸在地上。
火车站在城外,开车的是个陌生面孔,听梁竞舟说是在城里的朋友。
下午太阳大。
温度依旧不高,梁竞舟拎着皮箱,陈三元拿着包袱,三张都是卧铺。
在车站检完票。
车站的人不多,估计都在家过年,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梁竞舟出去拿点东西,陈三元上厕所。
陈晏把皮箱往自己旁边放放,车站里有卖瓜子糖的,她买了两包,给陈三元一包,剩下的那包留给梁竞舟。
有点冷,她把围巾往上拉拉,隐约扫见一个有点像陈微风的熟悉身影,等看过去又没人。
陈晏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正好梁竞舟回来,他自然而然的拉住陈晏的手替她暖,陈晏把糖给他。
等上了车,人明显多起来。
票是一张下铺两张中铺,下铺坐着带孩子的妇女,还挺爽朗,知道这个位置是陈晏他们的,就带着孩子挪到另外一边。
“俺当时买的时候不懂,就想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谁知道上铺爬那么老高呢。”
她一共带了三个孩子,最大的那个也不过六七岁,看起来有点胆小,缩在铺里边,眨巴眼睛,最小的那个还背在背上。
陈晏笑笑,“是不太方便。”
陈三元看着三个孩子,咧嘴一笑,“我去上边吧,”他一个大男人,又不像舟哥得照顾陈晏,在哪睡都行。
妇女一听很是感激,“那多谢了,我一看你们就面善,你们也是去海城的吗。”
她从桌子底下的包里翻出一小包红薯干,“自己家做的,你们尝尝。”
陈晏道谢,在外边她没有吃别人东西的习惯,就说自己带了。
刚好也到饭点。
包袱里装的都是吃的,陈晏先把药塞到皮箱,早上的包子用口袋温着,还不凉。
陈三元拿着水杯去接水,对面小孩眼巴巴的,倒是陈晏,梁竞舟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
把包子往她手里一放,“这个给你,瓜子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