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呼吸着,“你使诈!”
张阳整理着棋盘,“这叫智慧,这不叫使诈。”
又学到了一招,李玥神情谨慎地移动棋子。
棋盘上几番交手,李玥也杀了张阳的不少棋,心中不禁喜悦,好似胜利就在眼前。
张阳用两只马相互配合不断地给她压力。
眼看对方的马直冲自己的将,被将军的李玥只能先拆招。
张阳利用另外一只马继续给压力。
又被将军了。
李玥顾不上其他的棋子,只能疲于解开对方的双马。
几番拆招之后,终于被将死了。
李玥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脸上挂着挫败。
张阳咧嘴笑道:“这招叫作马打滚。”
小媳妇一个人看着棋盘上的残局,张阳起身去做饭。
李玥还在复盘着刚刚的棋局。
饭桌上,李玥一边吃着黍米饭说道:“我可以和你多下棋,虽然我一直在输,但我能记住你用过的走法,我能慢慢学会。”
饭后又和李玥下了几局象棋,无疑都是以李玥的失败告终。
也不知道小媳妇哪儿来的自信,自己送上来虐。
李玥盯着已经输了的残局,“为什么?”
张阳整理好棋盘,“你虽然能够想到我的走法,但你只是在照搬照用,没有融会贯通,棋盘上的局势千变万化,光是知道走法还不够,欺负欺负新手还行。”
家里这么多玩具,象棋是最吸引李玥的。
她能和两位婶婶下棋一下午都不带累的。
到了晚上还能玩很久。
深夜,油灯的光照映在窗户上,王婶看了看夫妻俩下棋的身影,无声地笑了笑。
公主殿下和驸马的日子真好。
房间内,李玥看着棋盘苦思冥想,眼神不断看着每一个棋子每一步都小心谨慎。
终于被将死的那一刻,李玥崩溃了,她躺在床榻上小腿蹬着,语气带着哭腔,“我不想玩了。”
张阳叹道:“其实你的进步已经很大了。”
李玥看着自家的屋顶房梁,“可我依然不是夫君的对手。”
“你还有进步空间。”
“夫君都不让着我!”李玥委抿着嘴。
“这个不能让,不然就没意思了。”
“我一定会战胜夫君的。”李玥撂下一句狠话,便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一晚下了几十局,李玥也输了几十局。
要是换成别人可能已经崩溃了。
张阳整理着房间,她是没见过更残酷的场面,有些对手或许人一辈子都战胜不了,那就是高算法的智能。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
李孝恭开口问道:“听说长孙无忌去见过你了?”
张阳点头,这两天每天和媳妇在棋盘上鏖战到深夜,精神头很不好。
李孝恭看着紧闭的承天门,“难怪长孙无忌让人送了话语来,说是突厥的突利可汗的各项事由都交给了礼部,你小子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如果我们可以办好突厥的事情,我们可以为礼部争取到更多的权力。”
“从中书省手里拿权力,这是在虎口夺食。”李孝恭低声说道。
“河间郡王说的不能让礼部被人看扁了。”
李孝恭冷哼道:“好小子,真对老夫的胃口,有朝一日礼部可以在六部之中站起来了……”
“我就辞官。”
张阳话音落下宫门缓缓打开了。
两人的对话声音很轻,只有彼此可以听到,李孝恭又说道:“这官老夫确实当腻了。”
李孝恭不是在朝堂上吵架,就是在府衙睡觉,他的礼部尚书生涯明明挺多姿多彩的。
早朝一如既往,还是一个让人困意浓重的朝会。
尤其是朝堂上安静的环境,实在是太适合睡觉了。
下朝之后,许敬宗疑惑地说道:“张侍郎,在下有一个疑惑。”
张阳把手揣在袖子里,“但说无妨。”
两人肩膀靠着肩膀一起走着。
许敬宗小声说道:“张侍郎每天晚上是不是很疲惫呀。”
张阳点头道,“是呀,累得不知几时睡。”
许敬宗从他的袖子拿出一包草药,“这是在下家乡的一些偏方,张侍郎可以试试的。”
张阳狐疑道:“我没病呀。”
许敬宗使着眼神,“下官都明白,下官也是过来人。”
“什么过来人?”
张阳越发不解。
两人一路走回府衙,李孝恭已经先人一步在府衙睡下了。
河间郡王鼾声如雷,这礼部府衙要是没了河间郡王的鼾声那可真是没了灵魂。
两人一起看了好一会儿。
张阳看了看还有陆陆续续回到各自府衙的官吏。
“咱们河间郡王是站在最前方的几个,他是一路跑回来睡觉的吗?”
许敬宗纠结道:“来得快睡得也快,想必河间郡王夜里也很忙碌吧。”
礼部的府衙虽然小,可也不少书卷。
之前送来的突厥案卷也都还放在这里。
张阳对许敬宗说道:“这些案卷都看过了吗?”
许敬宗走上前,“都已经看完了。”
手中的案卷从手中滑落,掉落在原本属于它的箱子中,张阳惊疑不定,“你看完了?”
许敬宗眨了眨眼,“对呀,看完了。”
张阳倒吸一口凉气,指着几箱子案卷,“这么多你全部看完了?”
“咱们礼部平日里也是闲着没事,自然就都看完了,还顺便整理一番,张侍郎想看哪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