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先去店里看了看何必与丁溜。
丁溜擦着眼泪说道,“还以为小张兄弟做了官之后就忘了我们呢。”
张阳拍着他的肩膀,“我怎么会忘了你们呢,你们要相信我的人品。”
“咦?我的分红呢?”张阳看了看钱箱没有钱。
何必指了指一个更大的箱子,“这个箱子放不下了。”
张阳打开大箱子,满满当当的银钱,这是这些日子卖蛋糕与红烧肉的利润。
何必递上账本,“丁溜找了一个媳妇。”
张阳笑道:“好事呀。”
何必又道,“他直接从平康坊赎了一个清白姑娘,带回家了。”
“财大气粗。”
丁溜笑了笑,“我现在已经不住在店里了,我在外面置办了一个宅子,就在蓝田县,将来也能和小张兄弟多走动。”
又看了看何必张阳笑道:“你怎么不找一个媳妇?”
何必擦着自己的小刀,“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
当初三个人都很穷,勉强经营了这么一家店,从去年秋季到现在,如今大家都有了一些银钱。
三人聊着天,原来是丁溜怎么都娶不到媳妇,这小子嘴笨,也不是很聪明。
实在是没办法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就去平康坊直接赎了清白姑娘,取回了家。
丁溜喝着酒水,“我这人也没小张兄弟这么聪明,也没何兄这么豁达,我就想成个家,想了很久了。”
说着说着他又想哭了。
听何必讲述了一番,才知道丁溜在人家平康坊的姑娘中选了一个最胖的,长得也不好看。
丁溜笑呵呵地喝着酒,“难看没关系,好生养就好。”
还真是一个实在人。
张阳看了看这家店,四周几十里地都是荒地,这么一家店在这里独树一帜。
“把这家店迁到骊山封地去吧,总不能一直在这荒郊野外的,我打算建一条商业街,你们俩还是大厨。”
何必一脸酷酷地神情,“我无所谓。”
丁溜使劲点头,“回家也近了,家里的婆娘也能照顾店里。”
“就这么说定了,我下次来咱们就搬走。”
又和两兄弟嘱咐了一番,红烧肉的量也可以适当减少。
两人帮着把钱箱扛上马车。
张阳便赶着马车一路往村子方向而去。
如今村民自住的房子已经建好,牛闯带着人还在修路。
张阳把一大箱钱交给牛闯,“这些银钱就放在村子里了。”
以前的牛闯看到这么多银钱肯定会当场吓晕,现在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上一次的钱还没怎么花呢。”
“都是给村子里建设用的,又不是给你花。”
牛闯挠了挠后脑勺,“我合计过,秋季之前就能建好。”
张阳算了算大致九个月的时间,正好能够赶上秋季的围猎。
村子里的人也都是三两个人分工,每天都忙到夜里。
多淳朴的村民,多敬业。
从来到这个村子已经一个多月,满打满算这里村民要忙八个月左右才能完工。
“等村子重建好之后,每人给八贯钱,按照一个月一贯钱来算。”
“小张兄弟,村子里的人都不敢收的,太多了。”
“大家好歹要忙大半年。”
“如今能吃饱饭有活做已经很好了,小张兄弟千万不要再出钱了,我们受之有愧。”
张阳拍着他的肩膀,“大家的钱就先放在我这里记在账上,如果谁家要花钱就来找我要。”
牛闯是村子的里正,这里的人都会听从牛闯的安排,他凭着小时候学来的手艺带着村子里的人多挣一口饭吃,也是整个村子的主心骨。
“反正牢记安全第一,工事慢点无所谓。”
“放心。”
见一群女孩子躲在墙角偷看自己,张阳回头看了一眼,那群女孩子便一哄而散。
回到家里的时候,李玥还在专研下棋,她看着棋盘整个人犹如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一边说着不想玩了,现在一坐下之后便开始复盘棋局。
两位婶婶已经不是李玥的对手了。
当小媳妇认真起来的时候,她的进步也是飞快的。
“来下棋!”李玥的眼神里好似带着火焰,战意十足。
“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输了罚你一个月不能下棋。”
李玥抬着下巴,“哼,别以为我会怕,我要是赢了你就要做十顿酒酿圆子,一天一顿。”
有点担心媳妇会走火入魔,她对象棋有些太过痴迷了。
棋盘整理好,夫妻俩开始对弈。
看着李玥的炮过了河,张阳就知道她已经落入了圈套。
张阳把车推过河。
李玥上马。
这是很典型的初学者玩法,只顾着进攻不顾防守。
张阳一连吃了她的两只马一只车,三个卒。
李玥的额头又有了细汗,夕阳渐渐西沉,晚霞照在她脸上。
深吸一口气,李玥挪动自己的棋子,又是几番交手李玥把自己棋子回防见招拆招。
却又落入了他的圈套。
李玥眼看他吃掉了自己最后一个卒,却无可奈何。
媳妇小脸上的慌乱的神情,光是看着就很享受。
心越乱,李玥的棋越不稳,她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下手吃了张阳的兵。
张阳咧嘴一笑,马走日上前,“将军。”
李玥挪动自己的将,他的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对面的位置。
最后的活路将帅相对。
张阳感慨道:“不要挣扎了,已经将死了。”
说完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个月不能下棋,愿赌服输。”
李玥低着头沉默不语,仿佛一颗小宇宙就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