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政事主张是什么。
又会对太子造成什么影响。
张阳把这份注解交到了李承乾的面前。
李承乾接过注解看着上面的内容点头道:“这份注解甚好,颜师古大才。”
徐孝德满意地笑了笑。
放下这份注解,李承乾又道:“汉书卷数繁多,读起来也晦涩难懂,还要考据各类典籍很是费事,孤以为应当有一份注解,好让天下读书人能够更好地熟读。”
张阳看了看徐孝德的笑容,总觉得这家伙的笑容看着很不顺眼,收回目光面向李承乾,“现在颜师古还在秘书监任职,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屈尊来一趟东宫?”
徐孝德又道:“听说颜师古喜欢钻研古文,下官看到崇文馆内就有不少的古籍。”
李承乾站起身,“找个日子,你们随孤一起去看望看望颜师古,张阳孤也知道你行事谨慎,要带入东宫自然还要见一见他。”
张阳点头“喏。”
说完这番话,李承乾又抬头看了看,张阳,大安和徐孝德三人,“孤也知晓年初的时候徐长吏弹劾过骊山,事情也都已经过去,朝中派人也告知了骊山安抚了不少商贩,有些恩怨也该放下,孤不希望东宫之内有这么多争吵。”
张阳拱手道:“我怎么会和徐长吏有过节?我们关系好着呢,徐长吏觉得呢?”
徐孝德躬身行礼道:“张少师说得在理,下官得知太子仁德之名,愿意与张少师一起辅佐太子。”
张阳也是满面微笑,“我要是和徐长吏有过节,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横尸街头了。”
徐孝德的笑容僵在脸上。
接下来的时间,张阳陪着李承乾读书,徐孝德和张大安站在一旁也没有开口。
雨停了的时候张阳这才走出东宫,一路走出朱雀门的时候看到东宫意见箱空空的,从一开始意见箱摆出来,还有些人投递一件,到现在已经没人去关注这件事了。
见张阳的脚步停下,看着意见箱张大安问道:“反正也无人过问,要不把这个拆了。”
张阳手里拿着伞,“就放在这里吧,说不定还是有人会投递的。”
大安稍稍点头,再回头去看徐孝德这个中年大汉正朝着秘书监走去,估计是要去找颜师古。
这一次的雨水时不时停,又时不时下,要连绵好几天。
长安城有这样的雨季不多见,好雨知时节,这个时节下雨对刚刚播种的农作物来说是一件好事。
这个时候高昌也应该在播种棉花了。
张阳与张大安走到朱雀大街的十字路口,现在大安的谈吐好了很多,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崇文馆看书,都快成了那里的图书管理员。
“你讲话的方式好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磕磕绊绊了。”张阳笑道。
“兄长以前常说要多想,我经常看书的时候会思考,说话前也会多思考,思考得多了有时候感觉想法清晰了许多。”
张阳点头道:“平时看书也要多做笔记,不要看完就忘了。”
张大安拱手宽大的袖子摆在面前,开口道:“明白,一定记住兄长的教导。”
再看了看他的精气神,现在的张大安给人一种大器晚成的感觉。
与他在朱雀大街分别,张阳走入家中看媳妇神色凝重坐在院子里,小武安静坐着题目。
再看向小熊,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逮了一只青蛙,正欢快地欺负着。
最后小武实在受不了它在面前蹦跶,打断做题的状态。
她拿起扫帚,当着小熊的面将这只青蛙拍死。
在小熊还呆愣的目光下,小武把它唯一能够在家中欺负的生物转眼间打死成了尸体,然后她又当着小熊的面,优雅地把青蛙尸体丢在院子外面。
失去了能够为自己带来乐趣的小动物,小熊趴在屋檐下又陷入了呆呆的状态。
张阳坐到李玥的面前,“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玥低声讲道:“要面对的终归要面对,不知道夫君打算怎么与父皇谈。”
杨婶拿来了卷宗,“这是当初买下高昌的案卷。”
李玥打开一份份卷宗确认着,上面写着高昌的国土面积与高昌人口,还有高昌国主的印信与高昌国内舆图,还有一份帛书上面写着的是自汉以来高昌历代国主的名字。
看着这些罗列的名字,这些名字从西域文字书写,再到后来用汉时的小篆书写姓名,再之后便是隶书,证明着这份帛书漫长的岁月。
李玥提起笔沾了少许墨水,在名字最后一列用标致的楷书写下两个字,张阳。
很简单的一个名字,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看起来这个名字就不像是一地国主该有的名讳。
写完之后,她郑重地搁下笔,“至此高昌真正地成为了我们的家业。”
说完这话,李玥满足地笑着。
雨水停了不到两个时辰,又开始飘起了绵绵细雨。
张阳对两位婶婶讲道:“还请两位婶婶走一趟,告诉宫中,高昌主人会在明天早晨与天可汗在曲江池见面,期间不要告诉任何人。”
两位婶婶点头离开。
她们傍晚时分才离开,一直到了夜里才回来说是都安排好了。
李玥看着西域的地图,“阿史那杜尔从草原出发,需要多久到达高昌。”
张阳思量道:“再快也需要一个月吧,如果大部兵马行军可能更慢,等他们到高昌估计春天都结束了。”
……
第二天的早晨,张阳听着雨水落在自家屋顶的声音起床。
走出屋门就看到了李玥已经把一个个卷宗都整理好了,她还确认了一番帛书上的字迹无误。
一家子吃了早饭,张阳提着包裹一手拿着伞皱眉看着漫天的雨水,今天的雨势比昨天大了许多。
张阳回头对李玥讲道:“没关系,经历过大风大浪以后我们再面对困难,会更加从容的。”
李玥幸福地笑了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