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许敬宗又道:“既然大家都相识事情就好办多了。”
程处默带着作坊主人看了看一车的银矿,“这些银矿你能做好吗?”
作坊主人连忙盖住布,又看了看四下,“大哥放心,小人一定好好提炼,就是废一些时日,宵禁时不能开工,最快五天。”
程处默还是留下了几个人照看这里。
“这次的活小人分文不取,只是有个请求。”
程处默颔首道:“你讲。”
他再是行礼,“办完这一次的事情,还请大哥以后带上小人,只求一份平安。”
程处默答应了这件事,条件就是以后他只能帮着红烧肉帮做活,除了特别的吩咐,他的黑作坊不能再接私活。
三人一起离开西市。
长安城很大,对寻常人来说很大,对程处默这样的人来讲就显得小很多。
以他现在的势力和人脉,想要打听一些事情很容易。
日子平静地过了几天,和往常一样张阳下了朝在礼部听着张大象和张大素的禀报。
但凡礼部走出来的官吏都给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些日子唐俭经常会坐在户部的门口,看着对面的礼部文吏进进出出。
“在看什么?”唐俭的儿子唐观坐下来问道。
“你没看出来礼部不论是奏事和人手布置上都和我们不一样吗?”
见自己亲爹说得煞有其事,唐观也观察了一会儿,日头越来越高,礼部官吏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他们好似都很忙的样子。
“儿子看出来了,他们都很忙。”唐观回头看了眼户部,“户部的官吏走路都如同闲庭散步,这礼部的官吏都是快步走来,每每出来都会带着一卷卷宗。”
唐俭又道:“还有呢?”
唐观不解道:“还有什么?”
看了眼不争气的儿子,唐俭又道:“听说你和张阳有点交情?”
唐观笑道:“哪有什么交情,儿子只是看过他的书,咦?您看过梁祝吗?”
唐俭板着脸摇头。
“梁祝这卷书可有意思了,也是一个非常凄凉的故事,不论是红楼,西厢,还是梁祝都是值得传世的好故事,听说最近太原那边的世家又出了一件事,有个男的跟着一个风尘女子私奔了,或许也是因为梁祝的故事才给了他们启发。”
唐俭沉声道:“平时你就想着这些?”
唐观又道:“儿臣还想着张阳年纪轻轻就能写出如此动人的故事,他一定是个充满了坎坷经历的人。”
身为当朝莒国公,又是户部尚书的唐俭对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已经放弃了,他一脸愁容,“实在是不想明白,老夫何曾得罪过他。”
唐观回头看了看户部,“户部的事情不用忙吗?”
唐俭闻言不屑道:“忙什么?户部这么多人,只要他们把事情办完,老夫照常禀报就是。”
又盯着礼部看了好一会儿,唐观翘着腿嗮着太阳,“自贞观五年张阳向中书省为礼部讨要权力开始,礼部确实不一样了,除了筹备各类庆典把更多要务都安排在各国邦交之上,当即陛下也看得出礼部的价值,又是拿回河西走廊又是安西四镇,说不定以后的礼部会和朝中吏部一样的地位。”
唐俭摇头,“儿子,你想错了,礼部在朝堂太孤立了。”
“父亲就是太过迂腐。”
“你没出息。”
“儿子回家吃饭了,您不回去吗?”
闻言唐俭也站起身跟着儿子离开。
此刻礼部,张阳正在听着南诏使者的讲述。
张阳接过张大象递来的地图,这种画得不着边际又模糊的地图看着很费事,指着地图的边界处问道:“这是哪儿?”
张大象闻言看了眼,“应该是巴郡吧。”
又指着地图的上方,南诏的北面又是哪里?
张大象又想着,“这里应该是吐蕃了。”
“那江阳郡又去哪儿了?”
“这……”
张大象看着地图也是一阵纠结,“这是隋文帝时期的地图了,也是现在能够找到最详尽的。”
再看眼前这个南诏使者,张阳又道:“南诏使者此次来使大唐也有三个月了,过得可还好?”
南诏使者回话道:“过得很好。”
接过递来的文书,张阳看着上面的内容,“你是南诏异牟寻的一支,在诸多部落中势力并不大吧,你能代表南诏说话吗?”
“只要扫平了南诏其余四诏,就都是我们的了。”
张大象思量片刻又小声道:“南诏一带战乱频发,各路诏王随意更改国号的事情很多,而且要路过巴蜀之地环境不好,兵马难以进入。”
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大象兄的意思是……”
“南诏的事情不好管,就算是朝堂花力气去办事了,也往往落不得好。”
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在很多人眼里去扫平的收益和付出不对等。
如果他们知道南诏附近有一个很大的铜矿地区,应该不会这么想了吧。
张阳思量着,“南诏使者先回去吧,我们再考虑考虑。”
等人离开,张阳走出礼部来到了东宫,自从升任礼部尚书以来,都忙得没时间来东宫转转。
在崇文馆门口见到了张大安,这小子正拿着一卷书坐在阳光下看着。
看是张阳来了,他连忙起身,“太子殿下说是春游踏青去了。”
“太子还真是有闲情雅致。”张阳抬头看了看崇文馆的门匾又道:“你接着看书,我就进去找几卷典籍。”
迈步走入崇文馆中,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干净,只不过多了一个人,此人看着老气横秋。
颜师古看着来人,张阳也打量着他。
张大安介绍着,“这位便是秘书监的颜师古如今的东宫客卿,这位是当初的东宫少师张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