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魏王殿下,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李泰气得跺脚,“小时候的事情本王都还记得,你可不要觉得小孩子好骗。”
张阳点头道,“是吗?”
心头又气又恼,还拿他没什么办法,最后也只能作罢离开去看着造纸坊。
一道道政令长安城发出,这天中书省内,一场礼部与中书省的谈话正在开始。
众人相对而坐一边是中书省官吏,另外一边是许敬宗带头的四个礼部侍郎。
文吏整理好案卷,将一份份卷宗放到中书省的每个官员面前。
多久了,中书省终于是能够正眼看待礼部,也能够坐下来与礼部好好谈话了。
“按照中书省的意思是,朝中书信送去吐蕃,书信内容不提及陛下,只是中书省的意思?”
长孙无忌点头,“只有中书省的交代,天可汗的任何话语都不要出现在信中。”
房玄龄又问道:“你们有多大的把握将信送到松赞干布手中。”
张大象挺直腰背坐着,“朝中需要指派两位将领护送,并且三百骑兵马。”
中书省这边又是一番议论。
张大象看了看许敬宗的神色,小声道,“张尚书说有一份个人的书信也要送到吐蕃?”
许敬宗点头,“信就在下官手里。”
“要不要让中书省的人看看书信中的内容。”
许敬宗小声道:“下官已经看过了,书信内容不会有什么问题。”
“万一呢?”
俩人低声争论着,许敬宗小声讲着,“有些事情一旦朝中知道了,便会失去了效用,这才能左右松赞干布的判断。”
张大素清了清嗓子。
俩人这才停止争论,中书省这边的商议已经结束了。
房玄龄开口道,“这件事会让兵部安排。”
许敬宗又道:“不知道礼部可否指派两位将领。”
长孙无忌瓮声道:“哪两位将领。”
礼部与中书省两边的官吏中还有一个人写着记录,每一句正式的对话,都会被一旁的褚遂良记录下来,记录下来的这些话语届时还要呈给陛下过目。
许敬宗又道:“如今担任守卫承天门又是左武卫的裨将,李道彦和苏定方。”
“为何是这两人?”
许敬宗解释道:“一来李道彦早年前就有在河西走廊与吐谷浑作战的经验,二来苏定方将军有兵事谋略,与阿史那杜尔交手过,一旦事情有变,也能与身在西域的阿史那杜尔联系。”
话语落下,中书省这边又是一番议论。
最后房玄龄做下了决定,“可以让这两位将领护送,可他们不进入吐蕃地界,只是护送,出了祁连山便不能入吐蕃。”
长孙无忌嘱咐道:“眼下只是送信,要是两位将领莫名进入吐蕃,会让松赞干布以为我们是要攻打吐蕃部族。”
说完话中书省将一份帛书交给礼部。
许敬宗郑重接过帛书,“礼部这便去安排。”
谈话结束,许敬宗带着礼部的众人回去,一路走着手里拿着这份帛书,手里满是好奇。
加快脚步,留下李百药守着礼部,几人也回到了外交院。
外交院内也是冷冷清清,安排了两个士卒看守着门面。
许敬宗拿着帛书又看了看张大象和张大素。
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许敬宗打开这卷帛书,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果然都是问责吐蕃为何来查探军情和扰边行为,被说明了后果。
许敬宗又拿出一卷信,“这是张尚书要交给松赞干布的信。”
见信拿到桌案上,张大象当即打开看着,这封信上面写着张阳对松赞干布的问候,倒像是老朋友之间的嘘寒问暖。
还说了张尚书自己的苦恼,除了提了一嘴唐玄奘倒也没有特别的。
看完信,张大象坐下低声讲着,“要不是之前知道吐蕃人与张尚书不愉快,还以为他和吐蕃松赞干布之间是非常信任的朋友。”
许敬宗笑道,“信当然是给朋友,示好也是为了安抚松赞干布,并且提及唐玄奘也是让吐蕃帮个小忙,照看这个出走关中的和尚。”
三人又是商议了一番,安排好了事宜,这一次送信还是由张大素亲自出马。
大素收拾着行囊,“大哥放心,当初我去过高昌,再去一趟吐蕃也是去见见那边的风景。”
第一次让张大素出关,张大象心中很是担忧,现在有了上一次经验,这一次也能放心不少。
“临走去见见父亲。”张大象叮嘱道。
礼部准备好事宜,兵部的文书也送到了。
中书省很看重此次事宜,李道彦和苏定方收到文书第一时间做好了准备,带着三百骑兵马等在城门外,等着礼部的人到。
张大素穿着一身使者官服手里拿着节仗。
先是看向两位将军,张大素开口道,“这一次出使吐蕃有劳两位将军了。”
苏定方安抚着身下的战马,“我们只是送你出祁连山,给你两百兵马护送进入吐蕃地界。”
张大素稍稍一礼,也翻身上马,看着前方的路又道,“去之前想见见家父家母。”
“既要走千里路那是自然要见。”苏定方拉着战马的缰绳朗声道。
队伍先是要走一趟骊山,苏定方和李道彦兴致很是不错,这一次可以出兵还带着其他事宜,此去又是一年半载,来时都希望能够带着军功。
战马到了村口停下,不能再靠近了,太上皇和太子还有一众皇子都在骊山,不然惊动了兵马不好解释。
只让张大素一人一骑进入骊山地界。
知道自己的儿子要出使吐蕃,张公瑾夫妇一起来村口,张阳陪在一旁。
看到张大素手里拿着的节杖,师母眼里带着泪花。
张大素跪在地上开口道,“爹娘,为大唐出使西域本就是光耀我门楣之事,不必担忧,孩儿也必定全身而退。”
张公瑾低声讲道,“你只是使者,一旦大唐和吐蕃开战,你一定要保全好自己。”
张大素点头道,“孩儿明白。”
看儿子还跪在地上,师母扶着他起身,“别弄脏了这身官服,奔波之时不用穿着。”
“孩儿明白。”
张公瑾示意道,“你是老夫儿子的上官,有什么要嘱咐的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