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乏味于整天醉生梦死的日子,听到还有如此有意思的买卖,一时间都来了兴致。
这种动辄上百贯的买卖光是想想就很刺激。
给他们乏味的日子增添刺激,这是这些世家子弟一直以来的追求。
一晚上过去,以挨了一顿毒打的代价,这小厮又把三个人拉入了这种买卖中。
天亮的时候他才狼狈地回到住处,将发生的一切都写成书信,交给了一个长安城外一个卖红烧肉的贩子,让他送入长安城交给魏王。
这小厮再去洛阳的药馆买了一些治疗跌打的药材,为魏王殿下办事受点委屈不算什么,这些世家子弟迟早也被掏空。
原以为事情会有不少的曲折,言行举止也是处处小心。
扮演着一个做着倒卖生意的小贩。
可交易顺利得出奇,看来是高看了这些世家子弟了。
卖红烧肉的贩子收起了摊子,把余下红烧肉分给城外的村民吃,他在一片感谢声中翻身上马,一路前往长安城。
在洛阳城内来帮助这个小厮的内应众多,红烧肉帮的人伪装成一个个走街串巷的商贩,游走在洛阳城各处。
长安城,张阳最近来曲江池很频繁,主要是带着媳妇散心,怀孕之后媳妇需要时常走动,也需要保持好心情。
二来,曲江池也是谈事的好地方。
李泰带着一封信而来,大夏天他倒还穿得厚实,“姐夫,我以后不想来长安城了。”
张阳打开信看着内容,这是洛阳白糖交易的进展,“为何不想来长安城了?”
李泰一脸的不乐意,“就是不想来长安城走动了。”
在一旁坐下来,张阳皱眉看着这个小胖子,“开始叛逆了?”
“叛逆?什么叛逆?”李泰闷闷不乐讲着,“就是不想来长安城走动了,还不如在骊山让本王踏实一些。”
看姐夫满脸都是怀疑,李泰又道:“我会帮姐夫好好照看骊山,若是以后父皇要对姐夫做什么?我会拿骊山为要挟,让父皇放过姐夫,将来……”
话语说到一半,李泰一跺脚,“放眼长安城,姐夫是真的对我如弟弟看待。”
“你是我媳妇的弟弟,你是我小舅子,我不照顾你照顾谁。”
李泰又是愣了愣,一时间鼻子发酸。
曲江池外的侍卫来报,“县侯,太子殿下和皇后来了,是否……”
张阳点头示意进来。
李泰收起神情,“这就去和母后问一声安,这就骊山了。”
没等自己再说什么,李泰便快步离开了。
李玥也拿过信看了看,趁着太子和母后还没来,放入炉子中把这封信烧了,有些事情父皇可以知道,青雀可以知道,夫君也可以知道。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是夫君的大计。
皇后和太子走来,张阳和李玥并肩站着,微笑相迎皇后与太子。
跟着而来的还有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的年纪看起来与太子相仿,穿着不像是寻常宫女。
心中带着困惑,张阳还是笑道:“见过太子殿下,皇后。”
李玥也是稍稍一礼,如今的孕肚逐渐明显。
长孙皇后慈眉笑着走上前,“玥儿身体如何?”
“夫君让孙神医每半月都诊脉一次,现在没什么其他地方感觉不适的。”
长孙皇后打量着,“玥儿的气色看起来就很好,很少有女子在有孕时还能有这般气色。”
“也是夫君照料得好。”
女人之间一旦开始谈话,张阳和太子就被孤立了。
长孙皇后又解释道:“这位是苏氏,是秘书丞苏亶的女儿。”
李玥还是行礼。
面对李玥端庄大方的气质,言语谈吐眼神间还带着一家主母才能有的气场,很快就把苏氏给压了下去。
掌握骊山这么大的家业,还能与皇家有这么多来往,平时的生活与夫君交谈,又或者是专研数术,掌握着巨量的银钱。
在事业上锻炼自己,在处世上与皇后走得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教的,李玥的这种气场很自然地养出来了。
苏氏的神情带着一些慌乱,“见过公主殿下。”
李玥牵着皇后的手看向远处的水榭,“母后,正是入暑时节,去水榭谈话还能避暑。”
“嗯。”长孙皇后点着头。
见到是皇后来了,小武当即站到一旁,小熊还在湖水中扑腾倒也由着它了。
等小熊走到半边,它站立起来已有半人高。
苏氏吓得退后两步。
李玥解释道:“这是自家养的,不用害怕。”
看到皇后已经走入水榭,也不惧怕这牲口,苏氏这才亦步亦趋跟上前。
女人聊天的时候,往往把男子排除在外。
看了眼李承乾,张阳笑道:“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有闲情来这里了?”
李承乾一手背负,抬首时神情多了一些纠结,“你觉得那个女子如何?”
“什么?”
“就是母后带来的那个女子。”李承乾又看了一眼解释道:“他是秘书丞苏亶的女儿,父皇有意选她做孤的太子妃。”
跟着太子沿着湖边走着,张阳揣着手道:“这种事情我不好评价。”
李承乾叹道:“孤一直将你当作知心的朋友。”
和太子称兄道弟同样不是一件好事,也要把握好分寸。
要什么都不说,似乎也不够义气。
张阳又道:“在下在长安城的朋友不多,太子算一个,以朋友相处我更不能评价太子妃。”
“你还是宗室亲眷,你可以说。”
张阳拱手道:“那在下就说了,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好似一个普通的女子,嗯,就是很普通。”
“还有呢?”
“我又不了解她。”
李承乾再是讲道:“他是秘书丞苏亶的女儿,苏亶在朝中办事还算是得力,这一次母后带着孤与她来曲江池散心也是有意撮合。”
“太子今年十九了吧。”
李承乾低声道:“来年十九了。”
这个年纪正是奋发图强的时候,也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也要面对爱情。
“这个苏亶家世简单,平时为人也是实在木呐,并没有出彩之处,孤以为父皇会如此选择一定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