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二十页,书页上印着的是欧阳询那漂亮的楷体,字很小,但很整齐,看着也很舒心。
又仔细闻了闻,李世民诧异道:“这墨水看着成色不错,为何味道如此怪异?”
“这是我们骊山自己做的墨水,当年也是县侯专研出来的,是为了骊山建设不受制于人,这个墨水的成本低廉,骊山可以自己生产。”
李世民拿起看完又拿起另外一册书,都是一些蒙学的书籍,看着很舒心。
人有病是要治的,张阳端着一碗汤药站在家门口。
李玥叮嘱道:“夫君一定要喝,一碗汤药喝完就祛火了。”
张阳深吸一口气,闭眼一口气将整碗苦口的汤药喝下。
看着空碗,她很满意,李玥回到宅院中,还要继续给孩子们讲课。
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些汤药从自己的胃流淌而过,最后流向了肠子。
嘴里一阵苦味,拿起一旁放凉的白开水灌了数口,这才让嘴里的味道好一些。
他重新站起身将铁锤,木锤,还有一些铁钉放入一个竹筐中,将其背起走在上山的石阶上。
难得的晴天,在骊山还存放了不少木材,做一些以后生活要用的家具。
李泰已经在这里了,他正吃着一只鸡,那只鸡被炙烤得油光锃亮,很快就成了这个小胖子的嘴中食。
嘬了嘬鸡骨头,他捧着鸡胸吃得痛快。
不消片刻,就剩下了鸡架在地上。
“魏王殿下的早饭好油腻呀。”
“昨日累了一天,胃口才好。”李泰擦了擦嘴,姐夫从屋中扛着一大块木料出来。
李泰上前帮忙,将这一大块木料锯开,将其分成大小不等的十余份。
削去一些木料的外皮,再是仔细打磨一番。
姐夫的手脚很麻利,红松木在他的手中成了一根根细木棍,再用圆规画出标记,锯开头部。
桌子的四个脚有模有样。
“魏王殿下,把尺子给我。”
李泰翻找着姐夫的竹筐,这里面还有很多自己没有见过的工具,递去尺子,他手中拿着一截竹管,竹管底部还有一根线。
心中好奇,李泰这根线一拔,竹管顿时冒起了白烟。
“咦?好有趣的东西。”李泰一脸的惊疑,“姐夫,这是何物?”
张阳迅速将竹管夺过,丢入一旁的华清池中,三两步后退,确认没有炸这才放心。
看李泰心大的模样,张阳叹道:“魏王殿下应该感谢我救了你一命。”
“什么意思?”
“以后你会知道的。”
出门时很着急,忘记了其中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不过这只是半成品手雷,威力虽说不大,要被李泰拿在手里炸开,也是皮开肉绽的。
李泰又将华清池的竹筒拿了回来,还有不少沙子漏出来,被水浸湿之后也难分辨。
又观察了半晌,便对这会冒烟的竹管没了兴趣。
他帮忙收拾着地上的木屑,“也真是巧了,父皇今天上火,姐夫也上火了。”
“我与父皇八字反冲,一见面就会上火,等我退休之后,要减少与你父皇见面的次数,嗯!为了身体健康。”
张阳用一块粗石头打磨着桌角和桌面,去除毛刺。
确认桌面平整,再从屋内拿出一些染料与油蜡,给桌案均匀涂上。
纯天然无公害。
一来可以防潮,二来也可以防虫。
染料涂在表面,再刷上一层薄薄的油蜡,一张红褐色的桌子就做好了。
张阳试了试桌子,桌角有些高低又仔细修了修。
放在太阳下晾晒干了之后,就能用了。
李玥和李丽质带着弟弟妹妹来到这里,还带了炉子和吃食,孩子们打算在骊山的新家用饭。
张阳用余下的木料做了一张胡凳,这样一来就可以将木条的一头放在凳子上,一脚踩住,将其锯下来。
“夫君,我们新家没有锅吗?”
李玥在新家门口四处翻看着。
张阳走入屋中拿出一个瓦罐,“这个是我做的砂锅。”
“这不就是瓦罐吗?”
“不,这个是砂锅,可以用来做饭菜的。”
李玥双手接过,将这个砂锅里里外外洗了洗,倒入稻米,放在炉子上。
菜是家里准备好的,稻米饭要吃热乎的,这才带到新家来做。
小熊知道肚子了就会回来,它一出现孩子们都围了上去。
张阳洗了洗手,从王婶怀中接过自己的女儿,“叫爹。”
小清清眼睛很漂亮,她不情愿地扭过头。
张阳抬起自己下巴的胡渣示威,再一次道:“叫爹。”
她伸手推开就要凑到自己的脸上的胡渣,“爹……”
李玥正分着碗筷,侧目看向夫君与女儿。
夫君正高兴得咧嘴直笑。
“再叫一声来听听?”张阳粗糙地大手揉着她的小脸,看孩子还是有些抗拒,又道:“这是劳动人的双手,你知道吗?劳动最光荣!”
“再叫一声来听听。”
小清清扭着头不愿意面对,挣扎着要离开怀抱。
李玥从夫君怀中接过她,“会叫人了?”
张阳看着女儿也犯难,“只是叫了一声而已。”
之后不论怎么缠着她,她都不叫了,张阳再用粗糙的大手使劲搓揉了一番她的小胖脸。
小清清抿着嘴,眼中水汪汪,双手抓着母亲的衣襟,好像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眼看孩子要哭了,李玥连忙哄着,“你爹以后一定是个严父。”
小清清在自己亲娘怀中还是很听话的,她更愿意亲近自己的娘,至于亲爹粗糙的双手与那刺人的胡渣,躲着都来不及。
等砂锅中的稻米饭熟了,张阳给孩子们盛着饭食。
一碗热乎的稻米饭递给李泰,张阳笑道:“女儿叫了我一声爹。”
李泰神情无奈,“听到了。”
张阳挖起一大勺稻米饭,又给他添上,“多吃点,我心情好,晚上我做大餐给弟弟妹妹们吃。”
李泰往嘴里送着稻米饭,“本王要减肥!”
“减肥也不能耽误膳食平衡,肉还是要吃的,菜也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