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让自己神色尽可能轻松一些,点头应了一声。
不多时,弟弟妹妹也围了上来,纷纷等着屋内的情况。
屋内时不时传来一声惊呼,张阳焦急地等在门外,实在耐不住心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婶婶们的动作很麻利,配合得也很好。
张阳坐在床边看着她泛白的脸。
只是这么一看,李玥突然一笑。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笑?”
“我觉得一定是儿子。”只是说完这句话,她的面色又是一阵泛白,冷汗不停地从额前流下,忍着剧痛。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传来了婴孩的啼哭声。
婶婶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笑道:“恭喜县侯,恭喜公主殿下,我们有小侯爷了。”
“是……是吗?”李玥虚弱地接过孩子,满脸的幸福,也很虚弱。
王婶又道:“孩子生产很顺利,这就去请孙神医。”
杨婶熟练地收拾着屋内,将被褥也换下,拿去清洗,再是打开了门窗,通风好一会儿才端着水盆走出房间。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婶婶们的动作也是有条不紊。
房门打开这才让弟弟妹妹们进来。
孩子就躺在襁褓中,弟弟妹妹围在一起看着这个刚出生的孩子。
小清清爬上了床榻,看着自己的弟弟好奇道:“好小呀。”
李玥疲惫地讲道:“你小时候也这么小。”
“那我小时候一定比弟弟好看。”
李丽质起身道:“皇姐要休息,且去外面,不要打扰。”
见李治还想多看一眼,李丽质拎着他的耳朵离开,一路上李治还叫唤着疼。
小清清也跟着离开了。
李玥看着刚出生的儿子,它的鼻子正在用力吸气出气,“你看他的呼吸多么用力,给他取个名字。”
还在思索着名字,王婶已经带着太上皇与孙神医到了家门前。
孙思邈诊脉了一番,又看了看孩子,伸手抚在孩子的胸口,感受着心跳,点头道:“这孩子将来会很健壮,生产顺利,母子都安好,老朽准备一些补充气血的药材便可。”
张阳连忙道:“有劳孙神医了。”
孙思邈又道:“村子里还有几个妇人也要临盆,老朽先告辞了,赶去下一家看看,晚些会让人将药材送来。”
送走了孙神医,李渊正左思右想,“朕要给他封个什么呢?”
小清清一出生就是郡主,又被赠予武德印,女儿的殊荣可想而知。
眼下又得了一个外曾孙,让这位太上皇很是烦恼,最后他终于点头了,“朕封他为关西侯如何?”
“慢着。”张阳顿时不乐意了,“太上皇,我还只是一个骊山侯,我儿子是个关西侯,儿子的爵位比做爹的都要大,这不合适吧。”
李渊又陷入了沉思,或许也觉得不合适便问道:“这孩子有名字了吗?”
张阳也是惆怅着坐下,不知不觉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回道:“还没想好。”
一老一少坐在屋门口,各自陷入了沉思。
李泰和李孝恭匆匆而来,他一身狼狈,“姐夫,姐夫!皇姐生了?”
张阳缓缓点头,“是个儿子。”
李泰身上还有不少的油污,头发上还有些沙子,衣服脏兮兮的,看样子刚从铁匠坊出来,他拿出怀中的一块令牌,“这是魏王令牌,见它如见本王。”
伸手就接过令牌,张阳也不和这胖子客气。
李孝恭嘴里还嚼着羊肉,“就知道你家要得个小子,老夫猜得不错。”
说着话,他拿出一叠契约,“某家三百亩良田送给这孩子了。”
张阳诧异道:“三百亩良田?河间郡王您这是……”
李孝恭也在一旁坐下来,“这些田产就在泾河以北,你又是太府寺卿,需要田产来安排种作物,顺手的事情。”
“王叔想得好,如此一来让自家的田产先种出葡萄,两家都能得益。”
李孝恭爽朗一笑,“就种葡萄,三百亩的葡萄,哈哈哈!甚善。”
他爽朗地笑着,好似作出了一个很英明的决定。
这个做法是英明的,今年夏收之后,粮价必然下跌,这种下跌的形势在来年夏季之前都不会改变。
如此还不如种一些其他作物来保住田亩的价值,葡萄当然是最好的,第一个响应骊山,培植果蔬,也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李孝恭这算盘打得不错。
注意到张阳与李泰的目光,李孝恭面色赫赫,“其实上官仪向老夫提议的,也就听了这么几句话。”
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有太府寺的第一手消息,再加上官仪审时度势,作出这种决定也不奇怪。
这么聪明的决定,李孝恭肯定想不出来,如今一说是上官仪建议的,又觉得不奇怪了。
李渊不耐道,“你小子还没想好名字吗?”
张阳抬眼看着李泰,李孝恭与李渊,揣着手惆怅一叹,“还请河间郡王,太上皇给个字。”
李渊抚须道:“玥儿从小到大都不容易,别看她小时候柔弱但其心坚韧,朕就给个心字。”
李孝恭思量片刻言道,“凡事都为求安,骊山为了求安,你张阳求安为骊山,便给一个安字。”
李泰最后念出声,“张心安。”
一家人四代同堂是最好的,李渊很高兴,豪爽道:“今晚朕要不醉不休。”
很好的一个名字,念着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名字。
有了这个名字就足以体现这个孩子的不凡,这名字中的两个字是当今太上皇与河间郡王所取。
长安城内,皇宫,李世民也听说了玥儿生了孩子这件事,他迟疑道:“张心安?”
王公公回道:“是太上皇与河间郡王取的字。”
李世民听得直摇头,“这父皇怎能随意给孩子取名。”
王公公又道:“太上皇还说了,要给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封关西侯。”
先前张清清的小郡主也就罢了,现在太子的儿子还没给赐封,怎么能先给了张阳的儿子一个关西侯,“父皇真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