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慧只是遥领,更多时候都是徐慧的母亲在安排。
“那什么,咳咳……”先是咳了咳嗓子,张阳看了眼门口正在忙碌的小武与徐慧小声道:“我正想去买菜,我发现自己的身上没带钱。”
“后来呀,郑公对此很是恼怒,俩人在甘露殿争吵不休,还是房相出来圆场,说是一边看看吐蕃的形势,至于安西回鹘与薛延陀就按照赵国公的安排去办事。”
物是人非,东市换了一个样子,也换了一批人。
听到师父的安排,小武很高兴,她觉得自己将来有事业可以奋斗了。
李玥抱着孩子也回礼道:“见过徐夫人。”
婶婶笑道:“小张,你很久没来了。”
“都挺好的,这两年御史台也很忙碌,郑公接受了礼部教化之事,如今无心顾及御史台,都是下官在安排。”
长安城还有一个西市,说不定西市也扩张了。
婶婶装了一壶鸭血递上,神色无奈道:“年头变了,那些人都走了,谋个生计都不容易。”
“当真?”
她语重心长道:“只要给了银钱我们才能在这里有个位置,当然了,我们要是每天都交钱,就不会有人跟我们争抢,可这天天都要交,以前只要五钱,现在要二十钱,哪能坚持。”
家里的晚饭很简单,一碗鸭血汤,再炒一盆芹菜,一人一盆捧着一碗面条就这么吃着。
回到家中,杨婶又把家里收拾了一番,甚至将骊山的被褥送来了,这样一家人睡着的还可以暖和一些。
“婶婶,麻烦来点鸭血。”
许久没有花钱的感觉了,本想着自己在骊山从来都是不花钱的,也没有花钱的必要。
饭后带着小清清,李玥抱着女儿一家人就出了门。
张阳颔首道:“许久不过问朝中的事了,最近身体如何?”
更不要说改变人们的生活习惯了。
张阳睡眼惺忪,坐在摇篮边给他摇着,这才让他重新安静下来。
对寻常人家来说一月六百钱,那也不是小数目。
谈完之后,天色也已经完全入夜了。
听到这话,对方先是一愣随后抬头见到眼前的夫妻久久说不出话来。
“公主殿下快快请进。”徐夫人亲切地拉着李玥与小清清走入家门,徐慧也带着小武走入。
摇着手中的扇子,张阳蹙眉翘着腿又陷入了沉思。
张阳心里也很苦恼,从根本上来说,长孙无忌也是一个一心为社稷的人。
寸土寸金的长安城内,物价自然也高,更不要说东市的租子了。
徐孝德点头道:“这两年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这长安城也挤,张尚书去家里坐吧。”
媳妇是个心大的,她虽然严格管着女儿,对小清清这种要发财的想法李玥只是当作小孩子玩闹时的笑谈,说不定过些天她就忘记了。
这两年这里的变化很大,夫妻俩走在街道上感觉到一种陌生感。
门就敞开着,说明主人家就在。
而后她麻利地将鸭子割喉,将它倒置过来放血。
在骊山长到三岁,她自然更喜欢干净,因为山上的新家时常打扫得很干净,就算是村子里也是干净。
婶婶将鸭子剥开,“是官府的人,有坊长,里正,还有地头,这长安城的人多了,我们的日子却没好到哪去,坊长要收二十钱,里正也要收每个商贩三文钱,还有地头来了也要给银钱。”
树敌长孙无忌更是无妄之灾,就算是大家有矛盾,应该坐下来好好谈,好好聊,互相取长补短,这才是人与人的相处之道。
小慧这些天可以住在家中,李玥与徐夫人聊了很多关于茶叶种植的事情。
不过现在她这么说了,张阳就放心了。
现在她说长安城人很多,也很乱,还带着一些臭味倒也没错。
小清清又道:“我现在不愿意在长安城发财了。”
天色刚过了黄昏,现在正昏暗,这片街巷人来人往的,张阳揣着手道:“之前看这处巷子没这么多人的。”
一边听他说着如今朝中发生的事情,三年不去朝堂,这朝堂之上的变化很多。
小武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她低声道:“师妹一定可以种出很多茶叶,卖很多钱。”
再看了一眼正在打扫屋内的媳妇,张阳拉了拉她的衣袖。
徐慧稍稍点头,“也好。”
清理了一遍家里的灶台,张阳想到许久没有去东市,顺便去逛逛东市,可是走到家门口,又发现自己两袖空空,钱袋子也没有。
至少他现在是这样的。
就有一种离开世间许久,这才回到了人间。
稍稍点头,张阳叹道:“这样也好。”
之所以会觉得拥挤是因为城墙的缘故,如果将城墙拆了,扩张长安城转为城市化就可以解决当下的难题。
朝中长孙无忌的权势更大了,郑公办事也越发有心无力了。
就算是长安城用了和骊山一样垃圾桶的,在如此大的人群流动下,这些垃圾桶很快被装满。
两家人约定往后的茶叶生意骊山占三成。
可是当女儿三番五次说起之后,张阳觉得自己应该重视起来。
张阳回道:“这些年一直都住在骊山,其他人呢,卖猪肉的和卖米面的怎么都不在了。”
夫妻俩看着街道上的小贩,李玥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这东市街道怎么这么长了。”
神情麻木地看着儿子,一手撑着下巴,缓缓地摇着他的摇篮。
等他不再闹腾了,张阳也昏昏欲睡,眼皮子打架,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等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被什么揪着,这才悠悠转醒,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张阳将头发从他的小手中拿回来,抬头看了眼天色正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缓缓站起身,扶着腰站起身,再放松了一会儿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