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望族想要的是土地,而骊山直接拿人,他们得到了土地却得不到人,种茶树最重要的环节离不开当地乡民的帮助,这招釜底抽薪的确了得。
<div class="contentadv"> 女儿已经给弟弟喂好了饭食,她便自己拿着笔去临摹字帖一笔一划地学写字。
宁静的夜里,还有清冷的山风吹入窗中。
自己的手臂就被媳妇如此抓着,成了一个让她平静的工具人。
等她写完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发现张阳的双腿已经发麻了。
起来活动活动,自己的双腿,她倒是写完心满意足地洗漱准备休息了。
自己的回复奏章还只写了一两句。
等李玥换上了新睡衣从卧房中一闪而过,张阳想要再写也没了心思。
儿子在摇篮中睡着了,女儿也很懂事地自己洗漱完去房间休息了。
又是静坐片刻,仰头长叹一口气,脑海中已经思绪全无了。
张阳站起身跳入华清池好好洗了一番,便走入屋中。
也顾不上湿漉漉,关上了房门。
李玥回头道:“咦?夫君莫要着凉了,快快换上干净的衣衫。”
“我们家要加一条家规,以后不得私自用骊山的印信,包括太府寺的。”
“嗯。”
她整理着衣服笑着点头,见夫君的身影站在面前,又抬头道:“怎么了?”
意识到气氛不对劲,李玥连忙躲闪道:“孙神医交代过,夫君要养神,不得太过分。”
“顾不上了。”
……
深夜,卧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油灯的光忽明忽暗,张阳抓着媳妇白嫩的小腿纠结道:“你父皇多半会罚我俸禄吧。”
李玥几次想要把自己的腿收回来,却发现疲惫得提不上力气,“父皇对有功之臣一直都有宽容,何况是我们骊山。”
“是呀,只有我们夫妻二人为这大唐社稷着想了。”
“我想起了那些儒生对时钟的指责。”张阳坐在榻上将她的双腿放在膝盖上,又道:“在人治为核心的社稷之下,工业发展的冰冷有违人心,对他们来说以人为本的当下,工业是最没人性的。”
闻言,李玥皱眉不语,眼神中多几分凌厉之色。
张阳接着道:“以前我听一个人说过,没什么社稷问题是科技无法解决的,但我真正地走入过朝堂之后,了解朝中的权力结构,明白朝中的运作,我才发现只是用自己的眼光去判断一样事在当下的好坏,这种判断是不对的。”
“很多在发展道路上,我觉得一些想当然的事情,到了这个全靠人与权力来控制的现状下,却这般地无力,我找不到论证的条件,哪怕是是非非都如此明确了,可……”
话语顿了顿,张阳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便不想再说下去了。
夫妻间应该多说话,这是李玥自成婚以来夫君定下的家规,正是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李玥觉得自己能够活得很知足。
“有些话夫君不用藏在心里,与我说就是。”
张阳终于放开了她的双脚,点头道:“有些路我一旦迈出去就停不下了,就像是我们骊山的基础,想要得到更多资源,想要改变当下,就要竭尽全力往前走,哪怕是被千夫所指。”
这一次李玥的神色上终于有了笑容。
骊山就是这么一个骊山,她笑道:“当初说过就算是眼前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一起走下去。”
“嗯,一百年难道真的很短吗?”
从今年开春以来,骊山就开始接收各方送来的消息,狄知逊在河西走廊种出了一片胡杨林,用来抵御风沙,这片胡杨林并不大,事在人为,他依旧坚持着。
有人问他,他在坚持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么做应该是对的。
张阳一早起来,写好了应付朝中的奏章,江南望族的弹劾无凭无据,骊山是否有买卖茶山田亩,可以让朝中派去御史查问,骊山愿自证清白。
大清早,来到了皇帝的住处,李世民自从来骊山休沐度假,每天都是睡到天完全亮堂才醒。
张阳坐在行宫的院子里等候着,就见到陛下睡眼惺忪地出来了,连忙将奏章递上。
李世民像是还有起床气,一脸不悦的奏章,“平日里朕在休沐这些事情都交给中书省办。”
张阳颔首道:“既然陛下将弹劾的奏章送来,臣也不能不理会。”
打开奏章看了一眼内容,李世民好奇道:“你当真要这么写?”
说罢,他又合上奏章,“你都已经写好了,朕会安排人去淮南那片查问。”
张阳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手里拿着奏章,李世民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不是忘记行礼了?
小清清早朝去听师公讲课完,她就骑着小车车在村子里逛着,她总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一个人去听老师们讲课,跟着欧阳询老先生学书法,跟着红拂婶婶学身手。
踩着踏板,她一路来到了铁匠坊门口,这里是最吵闹的地方,身边跟着的熊大,很是嫌弃这小自行车,因为它觉得这辆车抢了小主人。
她忽地招手道。“魏王舅舅。”
李泰笑道:“你怎么来了。”
小清清的目光看了看铁匠坊内,好奇道:“这里面是在造好东西吗?”
李泰对这个侄女很是宠溺,点头道:“嗯,当然是好东西。”
“那造出来之后,我能拿去玩吗?”
“这件事本王可以做主。”
“那好,我等着魏王舅舅的消息。”
说罢,她又骑上了小车车,双手抓着车把手,哼唱着爹爹教过的歌。
李孝恭迟疑道:“她哼唱什么呢?”
“骊山的歌,听起来还是不错的,这小侄女很喜欢唱歌。”
“张阳养出来的孩子都这样,稚奴他们也这般,听闻今年除夕夜稚奴她们在太极殿唱歌,唱完之后就有文官劝谏,说皇子公主该学规矩与礼制,不该学这些乐妓之事。”
李泰感慨着:“那些老迂腐都迂腐贯了,他们容不得一切与礼制无关的事。”
李孝恭叹息道:“你说这葡萄什么时候可以种出来,那小子到底是什么变的,种葡萄非要等夏季。”
“姐夫也都是根据天时与水土才选择种葡萄苗的时节,有些作物就算是骊山上那改天时与地利的温室也不能种出一串葡萄。”
李孝恭没读过什么书,他觉得张阳能够在冬季种出蔬菜,就能种出葡萄。
李泰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叔若得闲去上官仪那儿看看太府寺的卷宗,便会明白很多……对了!今年太府寺的招揽了几个老农,还给了他们很高的工钱,比朝中的俸禄要高出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