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笑道:“有劳文本兄了,吃葡萄吗?”
<div class="contentadv"> “葡萄?”
还未等岑文本从诧异中回过神,张阳就从李孝恭家的院子里拿出一串葡萄。
葡萄是青绿色的,颗粒很小。
张阳咧嘴笑道:“这是我们自己种出来的葡萄,这些天河间郡王都住在了葡萄架下,每天都带着部曲守着葡萄地。”
岑文本摘下一颗尝了尝,一时间酸涩得神色发苦。
“不好吃,是吧?”
“嗯。”岑文本苦着脸不住点头。
“还没成熟,再经过半月的日照,葡萄内部的糖就会通过光照产生甜分,会甜的。”
张阳又笑道:“以前葡萄只有天家才能享用,又或者权贵人家,我们太府寺要做的是希望这葡萄可以走入千家万户,让寻常人都能够吃上葡萄。”
岑文本不解道:“所以关中能种出葡萄?”
张阳点头道:“其实在去年就成功了,关中当然适合种葡萄了,夏季炎热多雨,间有伏旱,秋季凉爽,这便是关中气候,相比中原其他地方,其实关中的光照一直很充足,只不过我们的施肥方式和培植技术不同而已。”
洗去手中的泥,张阳看向渭水的北面,“其实在渭北更适合种葡萄,因为那里的地势更高,地势高就意味着昼夜温差大,白天的光照更充足,种出来的葡萄也会更甜。”
张阳吃下一颗葡萄,并没有因为酸涩得又有些发苦的葡萄表现出不好受,反倒是一脸的笑容。
有这个成果,张阳便觉得吃得这点苦不算什么。
张阳将葡萄放入一个竹篮子中,“文本兄,这一串葡萄就送你了。”
岑文本苦笑着接过,“下官是来告知县侯,朝堂与骊山的谈话就定在三天后,五月三十那天。”
带着他往村口走去,张阳又看向近处正在修缮的一间屋子,这屋子用简易的木架搭建,“这就是骊山与朝堂谈话的地方。”
岑文本停下脚步不解道:“房相为何执意要与骊山谈话,县侯与他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
张阳揣着手站在原地。
“县侯不愿说,下官也不多问了。”
“无它,无非就是骊山与朝堂相互依靠罢了,文本兄不用太过忧虑,这一定是一次十分愉快的谈话。”
岑文本连连拱手道:“但愿吧。”
张阳越是这么说,岑文本越是不相信此次谈话能够顺利进行。
上一次也是这样的……
送别了岑文本,张阳回到家中,媳妇与小慧还在为了这一次的谈判做准备。
张阳四下看了看,“弟弟妹妹们呢?”
李玥头也不抬道:“说是一起摘菜去了,婶婶看着她们的。”
“消息送来了,朝中打算在三天后进行谈判。”
整理着骊山账目的徐慧长出一口气,重重地将一册账本放在桌案上,“嗯,来得及。”
骊山正在为了这一次谈判做准备。
而朝堂上,也因为这一次的谈判吵得不可开交。
此次谈判涉及火器铸造,将领中李大亮,程咬金,牛进达等人都要前去。
可谈判这等事文官擅长,文官一派的意思是此次交给他们便好。
武将们又不乐意了,于是在甘露殿又打了起来。
李世民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几近不想当这个皇帝了,随后还是让较为稳重的尉迟恭与秦琼共同前往骊山。
料想程咬金,李大亮,牛进达等人不会就此罢休,李世民也由着他们去了,一群老不修俸禄罚得还是不够多。
这是第一次朝堂与骊山的正式谈话,李世民也打算亲自前往,皇帝要亲自旁听。
深夜,房玄龄坐在自家书房中为这次谈判做着最后的安排。
房遗直推门而入,走入书房内小声道:“父亲,天色不早了。”
“唉……”
房玄龄叹息一声,目光依旧放在眼前的奏章上。
见状,房遗直试探着问道:“是因为去骊山谈判之事还未有把握?”
房玄龄只是点头应道:“嗯。”
“父亲从骊山回来之后便一直心事重重的,再不休息母亲多半又要发脾气了。”
房玄龄低声道:“去了一趟骊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怎会这样?”
房遗直下意识地问。
“姓房的!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屋外传来了家妻卢氏的怒骂声。
房遗直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道:“娘她……”
闻言,房玄龄搁下笔这才走出了书房。
房遗直摇头苦笑不已,给父亲收拾书房,朝中的奏章也偶尔会看,平日里也可以帮父亲传话办事。
手里拿着书卷,他皱眉想着父亲的话,能让父亲这么评价骊山,张阳到底是个怎样的奇人?
当初也见过他几次,那时候张阳看着很一般。
现在却让父亲这般不安心。
三天时间很短暂,对骊山和朝中来说这三天都是忙碌的。
张阳带着女儿来听师公讲课,课程没有意外地成了小清清的旁听。
听着爹爹和师公谈话就当是上课了。
张公瑾不解道:“当真要如此与朝中谈话吗?”
“嗯,先和朝中谈好规矩,往后对骊山有好处。”
“你想要从朝中得到什么?”
张阳翘着腿,还摇着手中的蒲扇,感慨道:“当骊山这个生产大集体达到一定规模之后,涉及的利益方也更多了,骊山需要上正轨,需要朝堂给予许可与保障。”
“以前没觉得这很重要,是因为那时候骊山的产业并不大,在骊山有朝堂的份子,也有陛下的分红,我要将这些利益整合,将骊山从一个小作坊成为大唐社稷的一部分。”
张公瑾点头道:“嗯,从此没有人再来撼动骊山的地位,你的野心果然很大。”
“老师啊……”张阳又道:“大唐太穷苦了,大唐物质基础太差了,我希望这个大唐更美好,更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