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松赞干布目光诧异地看向张阳,他像是在去确认这位对手对自己的肯定。
<div class="contentadv"> 小清清又道:“我爹爹还说了,若不是当初赞普大意疏于防范后方,凉州一战大唐未必能占上风。”
松赞干布苦涩一笑,道:“你连这种事情都和女儿说吗?”
张阳摆手笑道:“她的老师太多了,这件事并不是说我的。”
当年的事情成了松赞干布心中一块伤疤,这伤疤被一个小丫头揭开很不好受。
小清清奶声奶气道:“赞普年纪轻轻就能一统吐蕃,此等功绩前无古人,着实令人佩服,后人都会记得赞普的,这话确实是爹爹说的。”
女儿太过机灵就不好管教,一度怀疑就是她跟着李泰那胖子久了,学了这般小心思,谈吐还有李泰的机敏,带着她自己独有的调皮。
松赞干布双手背负,眼神中难掩落寞之意,“有你爹在大唐,吐蕃便不是大唐的对手。”
“那赞普也不是爹爹的对手吗?”
松赞干布板着脸没有答话。
张阳瞧了她一眼,又道:“爹爹与赞普是对手,一直都是对手,只有一时的高低之分,长久来看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不要因为一时的胜负就定结论,哪天他又成长起来,爹爹也可能输给他。”
小清清趴在熊背上,两条手臂交叉放在熊大的脑袋上,枕着下巴,侧目问道:“就算是吐蕃归入大唐的版图,赞普与爹爹依旧是对手吗?”
归入大唐的版图?松赞干布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不愧是县侯的女儿,在下佩服。”
“童言无忌,都是小孩子的笑谈,赞普不要太过在意。”
“不!”松赞干布正色道:“很在意!”
“赞普放心,大唐是良善之国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张阳从来都是狼子野心,我不信!”
张阳手中的扇子摇得更快了,该从何解释呢?
随后瞪了小清清一眼,严肃道:“别问了。”
小清清收回目光,应了一声,“嗯。”
“开炮!”远处传来一声高喝,一千门排开的火炮在烈日下熠熠生辉。
随着一排士兵拉出了绳栓,火炮的底部燃起了浓浓的白烟。
这种引燃方式很简单,绳子拉出时的拉力撞击内部的底火装置,如此引爆效率更高,引爆也更快。
三两个呼吸之后,只听砰!砰!砰!
数声炸响,一个个火球从炮筒中飞出,引爆的硝烟弥漫,让人看不清具体的情况。
当火球落在那些小山上,一个接着一个炸开,炸响声不断,震耳欲聋。
小清清捂着熊大的耳朵,看到这一幕神情兴奋。
等硝烟散去,众人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那些小山被炸得支离破碎。
众人难掩眼中的震撼之色,当初说过此物能平山川,并不是虚言。
有了此物,大唐兵锋谁人能挡。
有文臣当场直抒胸臆,有武将热血沸腾。
张阳看向一旁的松赞干布,他的面色发白嘴唇还在打颤,便安慰道:“赞普,我劝过你的。”
松赞干布转过身不去看那些火炮,“张阳!你答应过我的。”
“嗯,我与赞普虽是对手,但不论有多大的恩怨,吐蕃的子民都是无辜的,这是我的承诺。”
又看了眼骑在熊背上的这个女孩,松赞干布忽然笑了,大笑三声后朗声道:“是苍天不眷吐蕃。”
“赞普这话错了。”小清清纠正道:“从来没有苍天眷顾一说,这世上的强弱之分只与人有关。”
松赞干布走了,他一边走还狂笑着,张阳有些担忧这家伙此刻的精神状态。
“爹爹,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没有说错。”
“嗯,这个赞普好像心有不甘。”
张阳点头道:“看出来了,要不是这里有龙武军在场,说不定他当场要与我拼命。”
“熊大会帮爹爹的。”
“我们去看看火炮吧。”
“嗯。”
张阳带着女儿走到营地前,这些没良心炮是赶工造出来的,因为炮身是军器监铸造而成,为了保证质量才会有这一次的试放。
听着士卒的禀报,有十来个哑火的,还有五六个炸膛的。
张阳让他们将坏了火炮拆下来,要拿去骊山修理。
这一次试放总体来说是顺利的。
可皇帝顾不得火炮有多少个残次,第二天就下旨了,命李绩为河西道行军大总管,坐镇河西走廊,整军十万。
一队队兵马从关中出发前往河西走廊驻军。
队伍中,刘仁轨受陛下赏识,从陈仓来到长安之后,也被陛下编入了西征军中,任职都尉。
大军先动,行军大将军李绩来到骊山。
一匹大宛马,停驻在村前,李绩立马而停朗声道:“卫国公何在!”
营地前的小卒匆匆忙忙去禀报。
李绩翻身下马,还未见到李靖,却先见到了程咬金,“听说你个老匹夫,整日都在专研火炮?”
程咬金朗声道:“可惜呀,明明老夫也正值壮年,陛下还能用你,却不再用某家了。”
“陛下有命,末将不得不去。”
看李绩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程咬金心情很是不爽利,沉声道:“此去河西走廊,想来陛下也不会轻易让你进入西域。”
李绩神色凝重地点头,“还是你程知节心思灵醒,陛下让末将坐镇河西走廊,以震慑西域与突厥,还有吐蕃人,波斯大战在即,吐蕃与西域还有突厥就不能生乱。”
“裴行俭他们孤军深入,安西都护府的兵马又不多,一旦西域与西突厥生乱,他们这支孤军就危险了,有末将坐镇河西走廊一旦西域有变,便可以当即从河西走廊出兵剿灭。”
只有西域诸部连成一线,才能给裴行俭与梁建方带去源源不断的兵马与辎重。
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将领,明白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