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块面包吃完,张阳递给他一个水囊,“喝口水。”
听她这么说,张阳了然点头。
许敬宗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松软适当,还有一些麦粒。”
秋猎时节,马贩子都抬高了马匹的价格。
装作没看见,许敬宗继续加快脚步。
王珪迈步上前,又咳嗽了几声,“怎么不说话?”
“正是如此,范阳各地都在讨伐卢氏。”
许敬宗看向骑在小马上的狄仁杰又道:“小混账,你是要去骊山吗?”
张阳拿出一块全麦面包递给他,“这是魏王殿下所制的面包,如今也已完善过几次秘方,你尝尝。”
王珪笑道:“长孙老贼这些年与关陇门阀还有各地权贵都有往来,此人虽说也是心系社稷,可他对人对事多以安抚和周旋为主,他帮陛下安抚了关陇门阀,这才让陛下登基之初让关陇不作乱,后又游说诸多名仕。”
张阳抬头看向他,再顺着老许的目光扭头又一看,王珪老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了一旁。
王珪道:“朝中势必有人反对。”
许敬宗和李义府刚下了朝走出承天门就看到了蹲在墙角等着的狄仁杰。
李治这才坐下来,他喝下一口茶水道:“马周给朝中的奏章说世家子弟触怒学子,被人用石头砸死也是咎由自取,世家中人想要讨个说法,全被马周回绝。”
狄仁杰伸手打断他的话语,“许尚书放宽心,不必这般猜忌小子,小子才十一岁。”
许敬宗神色凛然,登时就要指天发誓。
你个小混账还会害怕?在礼部白吃白喝这么久也没看出他怕生胆怯的一面。
“赵国公让张行成走一趟范阳。”说罢,许敬宗看了看四下小声道:“下官以为让中书省人走这一趟也于事无补,此事闹得这么大,或许不仅仅只有范阳一地,说不定还会波及更多的地方,现在荥阳隐约有了苗头,就连清河各地也……”
狄仁杰又道:“那为何刚刚没有看见小子。”
“那好,从现在你也不要再吃其他,夜里也不许吃,直到饿得有些发晕的时候,将时辰记录下来,以及吃完之后第二天的反应都要写好,送到骊山来。”
“这不怪你。”张阳摇头又道:“是我没有想全面,玄奘和尚能够将这些一个女子感化,是我小看了他。”
“吐蕃的事情是如何打算的?”
许敬宗咬牙切齿道:“你十一岁都已经快成人精了。”
“老夫心中只有家国社稷。”
张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道:“下了朝之后,确定没有吃过其他东西?”
“谢县侯。”许敬宗灌下一口热水,长出一口气,“嗯,麦香很足,就是味道寡淡了一些。”
“魏王殿下大才。”许敬宗又咬下一口,嘴里塞不下又伸出手指将面包往嘴里顶了顶。
“中书省有安排了吗?”
许敬宗小声对李义府道:“还是要派人去盯紧玄奘和尚,老夫带他出去走走。”
说话间,沿着渭水河已经走到了骊山村前。
听到儿子的话语声音,李玥思绪一收又拿起这些田册,都将它们放入一个盒子中,“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家产,是我们儿子女儿的封赏,等长大了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闻言,许敬宗好奇道:“下官不解。”
许敬宗犹豫了片刻,一口咬下在嘴里嚼着,腮帮子鼓着一边讲话,“范阳出了事,昨日中书省商议了一夜未歇。”
明明就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讲话时还装着老气横秋,许敬宗见从他嘴里套不出话,又心头怒火中烧,“小混账,老夫就陪你走一遭,你若敢说老夫的不是……”
见许敬宗的看向自己,张阳又道:“无妨,王老先生是我请来的,就是一起坐下来讨论此事,你不用避着。”
“嗯,打算交给朝中用来充当军粮。”
许敬宗的眼光是对的,逻些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但控制逻些就算是控制了吐蕃人,这个说法又是错误的。
狄仁杰策马快了一些,到了近前翻身下马道:“见过晋王殿下。”
<div class="contentadv"> 李治瞧了眼许敬宗,两个孩子很有默契地走到一旁。
“姐夫,姐夫!”李治拿着一卷书而来,“出事了!”
许敬宗苦笑不已,何止是一点起色,要覆灭世家的声音愈演愈烈,不死一些人,他们的怒火平息不了,不给个公道还会继续闹下去。
张阳低声道:“若不想接受这些,我们还可以与你父皇商量。”
自从狄仁杰来了礼部之后,许敬宗感觉原本灿烂的人生,此刻一片灰蒙蒙找不到方向。
李治不住摇头,他换了一口气道:“今日本想着去看看皇兄,有侍卫送消息过来,说是范阳出事了,马周抓了六个范阳的世家子弟游街示众,那六个世家子弟在游街的时候,被愤怒的学子用石头活活砸死了。”
张阳问道:“马周事后是如何处置的?”
张阳盯着鱼线低声道:“玄奘和尚的事,你听说了?”
说罢,又看向张阳,这位县侯穿着一身粗布衣,发髻有些凌乱。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张阳就打断道:“不用你发誓,范阳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面对王老先生,许敬宗心里有些发怵,低声道:“还是赵国公出言要安抚,并且平定诸多地方的动乱,等这些动乱平息后,再去就事论事,该抓该拿。”
河畔,张阳坐在河边一手托腮正在钓鱼,李治个老远就看到了狄仁杰,高兴挥手道:“仁杰。”
那小小身影还是跟了上来,他小声道:“许尚书是瞎了吗?”
“喏。”
狄仁杰淡淡道:“对呀,晋王殿下就住在骊山。”
狄仁杰咧嘴一笑又道:“许尚书,我想出去走走。”
“老许,要把人拦住有的是办法,只要他们不到范阳即可。”
“下官回去之后,就安排人先绑了他们的妻小,令其出了潼关就寸步难行。”
王珪低语道:“你们礼部做事都是这般行径?”
张阳笑道:“还以为您也喜欢这个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