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坐了片刻,赶着夜色回家。
魏王妃正怀着孩子,身孕已有七个月,她正躺在椅子上睡着。
两个侍女站在一旁照料着,见魏王回来躬身行礼。
“嗯,你们不用多礼。”李泰说着进了屋,脱下厚重的外衣,看到桌案上的饭食,心头一暖。
魏王妃稍稍睁开眼,见到是魏王回来了,连忙起身,“饭菜凉了,妾身让人去热好。”
“不用了,对付两口就行了。”李泰便坐下来夹起饭菜吃了起来。
“魏王殿下以前就是这样的。”
听到妻子有些埋怨的话语,李泰拉着她的手坐下来,“以后没这么忙了。”
“事情都办完了?”
“嗯,今年没这么多事了。”
小清清嬉笑道:“我还会长更高了。”
李承乾径直走上前打量道:“你都长这么高了。”
不多时,王婶抱起他,带着这位小侯爷去另一边用饭。
茶水端入藏书阁,炉子放在一个水壶就架在上方烧着。
骊山有钱,可放眼关中的权贵之家,骊山太懂事了。
时间过得很慢,张阳看着书中的内容,这卷书是随着范阳卢家的遗产而来的藏书。
这些话语让李承乾一时间语窒,如他说的这般,崇德坊看起来热闹,随着科举的兴办,越来越多的人往来崇德坊,这般热闹的景象却无法为朝中带来太多的收入。
用罢饭食,李泰照顾着王妃睡下,自己也踏踏实实补了一觉。
继续坐在藏书阁的门口,安静看书。
走出藏书阁,见到王婶正带着小心安讲话,教得很耐心。
张阳回到了山上。
接下来的日子有的她们忙。
书中记录的是黄老之学,又称黄老学说,古来黄老学派尚阳重刚,在战国时期就是一种传播十分广泛的思潮。
说罢,王婶端着饭菜走入了藏书阁,看来媳妇她们也要在藏书阁用饭了,忙得连个吃饭的工夫都要用上。
骊山也从来不事土地兼并。
熊大带着小主人又跑回了村子。
“太子殿下说笑了,若是殿下能够让骊山在崇德坊开设产业就更好了。”
纥干承基应声退到了一旁。
李泰笑道:“这孩子很聪慧,她的老师也都是最好的。”
藏书阁内很安静,偶尔还会有几声低语。
家里,李玥和小武,小慧,李丽质三人还在藏书阁忙碌着。
想要透光度足够的玻璃,在质地和烧制成分上还要加以改进。
她们四人还在忙着,似乎并不注意到自己来过,见李丽质拿起茶杯喝下一口热茶。
拿起汤碗将汤喝下,这才舒坦地长出一口气。
魏王殿下也开始进入了养老生活。
吃完饭的碗筷就搁在一旁。
四人互相按着腰背放松,看来她们的工作告一段落了。
早春的关中昼夜温差很大,尽管骊山技术院校已经没有名额,来这里的人问询的人依旧很多。
李承乾释然一笑,又道:“每每听你说话,总是能让孤茅塞顿开。”
张阳看向自己的儿子,小心安爬上自己的凳子,而后伸手抓着勺子,又不知道怎么用。
来骊山本意并不是为此,李承乾开口想要解释。
饭是去年新收的稻米,这稻米很香,张阳将咸鸭蛋挖出来伴着饭,夹起菜就吃了起来。
骊山技术院一旦在长安城开始出现效应,从一开始这座书院的学子不入仕途,变得无人问津。
“孤想不明白,你教人学艺是为了什么,世家为了培养士子是为了让士子入朝之后,成为世家的喉舌,而骊山教出来的弟子却不入仕,反而让他们成为了工匠和厨子。”
两人都看不上纥干承基,这人材来东宫一两年,有着太子的欣赏在这里作威作福。
一间不大不小的院子,这里面的夫子教授着谋生相关的技艺。
说罢,他急匆匆走出东宫,别看东宫不大,事还不少。
李承乾跟着脚步走向骊山技术院校,又问道:“孤听闻那些从骊山学艺出来的人在关中给各方争抢,这一次他们能够得到许多工钱,可孤以为将来学艺的人多了,这些人的工钱反而少了?”
华清池旁,张阳一个人坐在饭桌边,又看了看四下问道:“那几个小没良心呢?”
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黄老之学成了一种精神寄托与个人修养的追求。
当年的萧何,陈平等人也是十分推崇黄老之学。
赵节笑道:“那奸佞说人跟丢了。”
原来读书不是为了当官后,想要读书的人就更多了。
走入藏书阁中,这里铺满了纸张,墙上也挂着图表。
东宫马车缓缓从皇宫的东面驶出,李承乾坐在马车上正看着岑文本的官学奏报。
“爹爹和上官伯伯在商议,这就去唤爹爹来。”意识到气氛不对,小清清拍了拍熊大的脑门,小声道:“找爹爹去。”
小清清皱眉一看,行礼道:“见过太子舅舅。”
赵节与李安俨是东宫的老人了,而且当年张阳在东宫之时,几人还是好友。
懂事得让人抓不到把柄。
而教授出来的学子能够在外谋生,得到工钱,往后骊山落不得半点好处。
张阳看完了这卷书,再次走入藏书阁,炉子上的水壶轻了不少。
李承乾转过头不去看他,颔首道:“孤昨日就知晓了,今日才有空闲来看看,近来朝中诸多繁杂事脱不开身,孤不像你这般清闲。”
黄老学说主张贵清静而民自定,主张君主治国无为而治,掌握政治要领即可。
又过了一个时辰,弟弟妹妹都回来了,家里又恢复了闹哄哄的状态。
李承乾颔首道:“你爹爹呢?”
“非议固然是有,可学艺的名额有限,骊山能够容纳的人有限。”
直到她们都躺下来,闭眼放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