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边上,李世民气不打一处来,“你难道就不会写点别的吗?”
<div class="contentadv"> “陛下想看我写什么?”
“你!你是除了拆城墙,就不会写点别的?”
张阳苦笑道:“陛下答应拆了城墙不就好了。”
“答应?你今日要朕拆了城墙,明日就会让朕拆了太极殿,朕能答应吗?”
“城墙不利于长安城发展,把人关在城中除了导致拥堵和交通闭塞,没有任何的好处。”
“大言不惭!”
张阳也甩脸道:“爱信不信。”
“放眼朝堂,没人与朕这般说话。”
“因为在下说的是实话。”
“朕不打算拆了城墙。”
“您随意,我只是建议。”
李世民忍受着就要爆发的怒火,沉声道:“你心里就没有别的治国良策?”
“没有。”
“你!”李世民忽拍案而起。
“陛下为何觉得我就一定有治国良策?”
“朝中要制定商税,此事中书省商议了两月,还未有个章程,你身居尚书左丞,不能坐视不管!你又是朕的女婿,你不去上朝也罢了,朕也忍了。”
“你不为朝中做半点事,就身居尚书左丞合适吗?你可知朝中如何议论你的,朕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
王公公站着一动不动,如一座木雕。
这不是第一次了,陛下希望这位县侯能多一点上进心。
张阳思量着,半晌没说话。
“陛下可以将我的官给拿回去,我不做尚书左丞了。”
李世民刚坐下又是拍案而起,“竖子,你想了半天就想了这么一句话?”
“当初这个尚书左丞是陛下您封的,我可没要,咱们就不能讲理吗?”张阳忽悠一笑,“对了,您是皇帝,您可以不讲理。”
“朕……”
李世民呼吸沉重,指着他的手指在颤抖,“好!朕回去就拿走你的官身,你喜欢留在骊山,就给朕一直留在这里,往后都别走了。”
张阳笑道:“谢过陛下。”
皇帝走了,走得脚步匆匆,连他的儿女喊父皇都没搭理。
张阳心满意足地收拾棋盘,朝着屋里问道:“还有包子吗?”
小心安连忙端起盘子,小清清则是拿走了盘上的包子,抢先一步跑了出去,“爹爹,包子还是热的。”
小心安看着手中空荡荡的盘子,没想到姐姐会这么做,他委屈地回头道:“娘,孩儿失算了。”
李玥扶着腰,笑了好一会儿。
在骊山找了一肚子不痛快的李世民也没有搭理李孝恭,更没有过问阎立本的事,就坐上了回去的车驾。
王公公问道:“陛下,是回猎场吗?”
“回宫。”
听到车驾内的话语,王公公朗声道:“回宫。”
秋雨淅淅沥沥下着,皇帝回到了宫中就黑着一张脸,眼前后宫前朝都是一堆事在眼前。
李世民走出甘露殿,雨水淋在身上的凉意浇灭了心头的怒意。
冷静下来,想起今日在骊山话语,这才觉得上了那小子的当,朕给你官你就做,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真要是拿走了他的官身,才是上了他的当。
王公公低声道:“陛下,岑中丞来了。”
见陛下点头了,王公公让一旁的小太监将人请过来。
岑文本拿着奏章脚步匆匆,“陛下,朝中有人弹劾骊山县侯。”
“嗯,如何弹劾?”
“说是张阳位居尚书左丞,却有骊山如此庞大的家业,实在不妥。”
李世民轻笑道:“那都是朕女儿的家业,是汝南公主的家业。”
岑文本连忙道:“臣不敢自作主张,才来过问陛下,眼下倒是能给批复了。”
“慢着。”
岑文本刚转过身,又转了回来,“陛下可还有吩咐?”
李世民心觉古怪,又道:“谁弹劾的?”
岑文本打开奏章看了一眼,回道:“陛下,是……是鸿胪寺的少卿,李义府。”
“什么?”
又是确认了一眼,岑文本点头道:“是李义府。”
李世民忽然笑道:“这张阳知骊山之行不够让朕收回他的官身,现在又让李义府进谏,是想要火上浇油,这小子越发狡猾了,竟然让别人弹劾他自己。”
岑文本躬身道:“臣告退。”
“慢着。”李世民忽然道:“张阳言行不端,意图诱朕给他辞官,罚俸五年。”
见岑文本还站在原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陛下,近来朝中辞官的人不少,此前就有苏烈大将军每年辞官十余次,又有京兆府的长安令裴行俭辞官,若被人得知陛下因张阳要辞官,而罚其俸禄五年……”
话语顿了顿,他又强调道:“这恐怕不合适,请陛下三思。”
这秋雨就像皇帝的心情,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烦恼也来个不停。
目光朝长安城的东面看去,以前觉得骊山挺好的,现在那地方很会给朕找麻烦。
有一些雨水随风落入此处亭中,眼前的太液池看着也没这么舒心了。
想着朝臣们能够争气一些,最好将张阳制得服服帖帖。
现在坊间称颂骊山县侯的话语亦不少。
“陛下,那臣还要批复吗?”
“罢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