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去过,很久远了。”
<div class="contentadv"> 张阳笑着,正在回忆上辈子的事。
又是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其实冒昧请褚县丞回来,是有一件事要谈。”
“县侯还有何事?”
张阳指了指地图,“还是因为这件事。”
“此事可否容下官回去考虑。”
“可以呀,不过可能时机不等人。”
褚县丞看着张阳人畜无害的笑容,心中惊疑,最后目光落在他下巴处泛青的胡渣上。
“其实新丰县的县丞愿意拿出两千亩,用来给骊山建设。”
“什么!”褚县丞登时站起身怒道:“他哪里来的两千亩地,他新丰县哪来这么多土地,县侯莫要说笑了。”
张阳沉声道:“新丰县确实没有这么多的田地,所以他愿意将许多民房拆了,将两千亩换出来,往后骊山技术院的一部分收益,他们全县都能得到分润。”
言至此处,又压低嗓音对他道:“褚县丞,这是一笔包赚不赔的买卖,如果我们招收三千学子,每人每年收三百钱,那就是一千贯钱,而且年复一年,更不要说周边开设商铺,建设书馆与食堂。”
“一个能够收容三千学子的技术院,远比你想的更赚钱。”
褚县丞低头,双手正在掐算着。
张阳笑道:“不然当年驿站出身的小县何来这么大的底气与您叫板?他不过是事先给了骊山好处,而我们骊山本着共同富裕的原则,自然不会瞒着您的。”
“那时候渭南县的县丞也在,我不好明说罢了,这才告知你。”
“您也不用怀疑我们当真有这么多学子?可以去长安城打听打听,想要拜在骊山门下的学子又有多少?”
褚县丞忽然起身,怒道:“好个姓严的,竟然背着老夫做了这等事。”
“您息怒。”
张阳客气地给他倒上茶水。
“县侯,容下官回去与县民商议,定会给骊山一个交代。”
“啊……”张阳见他脚步匆匆又道:“您不喝茶了吗?”
手里拿着茶碗,茶水还是热的,将其放下之后,重新端坐好。
李泰看了看天日,还未到半个时辰,就对门外的侍卫,“去请下一个。”
“喏。”
新丰县的县丞是个叫作严章的中年人,当年不过是个驿站养马的。
他身为县侯比之蓝田与渭南两地的差距不小,这人连字都写不好,能够稳坐县丞的位置,也全靠着他与乡里的交情和为人的人品。
武德初年时,大唐哪里有这么多读书人效力,选官任用往往看当地名望与品行就决定了。
严县丞脚步匆匆走来,“敢问县侯唤下官前来所为何事?可还有嘱咐?”
张阳笑道:“没什么,只是蓝田县的县丞刚走。”
“是吗?”
“您看,还没走远呢。”
严章抬眼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背影,好似走得很着急,但没错他就是蓝田的县丞。
“这……”严县丞好奇道:“他不是比老夫走得更快吗?怎又来了一趟?”
“对样。”张阳苦恼地摇着扇子。
“这褚县丞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张阳解释道:“那倒没有,还是为了地图上这个技术院的事。”
严县丞道:“其实下官很愿意拿出土地给骊山建设,只是新丰地小,实在是……”
“我知道,我知道。”
张阳咧嘴笑着:“我知道您的难处,所以这蓝田县的县丞与我说蓝田县愿意将你们的这一份也出了,来给骊山建设。”
“当真?”
“对呀。”张阳颔首道:“只是以后的分润,就没有新丰县的,你也知道我们骊山从来不做亏本买卖,骊山要建设技术院,自然是赚钱的。”
“慢着!”严章连忙打断道:“这本是三县之事,他蓝田县凭什么做主,凭什么替新丰县做主,老夫没说过不拿出土地。”
张阳感慨道:“不对呀,蓝田县褚县丞明明说的是为你们新丰县着想,为您解忧,只是这么大的事在下不好独断,才请您过来相问,您当真要将新丰县的这份送给蓝田县?”
“不可能!”严章怒道:“老夫从未让他给新丰分忧,老匹夫口口声声说为了某家着想,他是为了他自己。”
张阳错愕一笑,“原来如此,也幸得您多走一趟。”
“多谢县侯告知。”新丰县县丞又是行礼,又是道谢,转而又道:“骊山为我等乡县出人又出秘方,感谢都来不及,岂会猜疑,县侯放心只要是本县力所能及之事,定义不容辞。”
张阳笑道:“哪里哪里,此事甚大,您可以回去好好思量。”
“也对。”新丰县的县丞行礼道:“下官先行告辞,多有叨扰,抱歉。”
“无妨,我们的合作才是最重要的。”
“恩,告辞。”
这人抱拳作揖像个武夫,快步走远了。
李泰慵懒地打着哈欠,“可以去请下一个了。”
他坐起身,听得快睡着了,抠去眼屎道:“姐夫,何苦这般。”
张阳解释道:“我也不想多费口舌,只不过困难总是需要解决的。”
渭南县的县丞来得很慢,走到这里的时候,这处破落府衙内已经没人了。
“县丞,在这里。”
闻言,渭南县丞寻声看去,就见到了正在烤着兔子的一大家子,公主殿下与魏王妃也在,还有一大群的孩子。
张阳递上一只烤兔腿,“尝尝?”
本来就是想回去吃饭的,不承想没吃上饭,又被叫了回来,此刻也饥肠辘辘的。
他尴尬地接过兔腿,也没有下嘴,问道:“不知县侯寻下官来是为了何事?”
张阳从一旁的小屋内拿出一卷书,“这是我们开设技术院一部分规划,以及初步的盈利预算,您若得空可以看看,就算是我们的技术院建不成,骊山准备的这些也不想浪费。”
“县侯让下官前来就是为了这个?”他伸手接过书,不解问道。
“嗯,没错,只是这样,没别的意思。”
渭南县丞闻言,神色郑重道:“县侯能够理解下官,下官铭感五内,往后……”
“往后我们依旧好好合作。”张阳抢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