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怎么知道的。”岑文本思量片刻,揣着手道:“县侯在长安城为官也有数载,他见过很多人的起起落落,他太了解天可汗,也太了解朝堂了。”
<div class="contentadv"> “而且朝中也很了解骊山,现在骊山要建设技术院,那是一个利于社稷的建设,当陛下下达了这个文书,坊间万民称贺,民心所归是如此,陛下又为何要否决。”
“对了。”岑文本又道:“让下官不明白的县侯是如何说服三县的县丞,他们竟然接连递交奏章,请问陛下为何不将土地用于骊山建设。”
“老夫也不明白他到底用了何种手段,听青雀说他只用了一天,见了他们两次,这件事就办好了。”
“嗯,这么多年过去了,县侯还是这么的有手段,既能让三县县丞信服,又能得到骊山想要的,还能让民心所归。”岑文本点头道:“这一次县侯又成全了很多人。”
李孝恭问道:“陛下,对此有过多追问吗?”
“没有,只是叮嘱骊山早日建城,早日接纳学子。”
“老夫就知道。”李孝恭的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手段一点都没少,反而更多了。”
“既然县侯无暇接见,下官就告辞了。”
“老夫不送了。”
张阳正站在山头,手中拿着一根竹管,竹管可以看到远处的岑文本与李孝恭交谈的场面。
小清清双手怀抱胸前,有些替岑文本觉得委屈,“若是文本伯伯知道爹爹是为了要用望远镜不去见他,他会生气的。”
张阳将望远镜递给她,“这是大唐的第一个望远镜,意义重大。”
“爹爹就不能造个更大的吗?”
“造这么大做什么?”
“女儿要看月亮。”
“月亮上什么都没有,有何好看的。”
小清清跟上脚步,“那爹爹每天看夜空是在看什么?”
张阳双手背负走在山道上,“我在看未来,未来就在汪洋的星海。”
“娘说得没错,爹爹想上天想疯了。”
自骊山县侯住在骊山,不再过问政事,骊山诗篇出世之后便再也没有写过任何的诗篇。
那位县侯在走下坡路,他的文采韬略,治国方略都已用尽了。
甚至开始向各县变卖家业。
这世上难得是走下坡路的从容。
当走到下坡路的低谷之后,再次攀爬又是另外一番场景,便会站得更高。
当骊山再一次用能力摆平了各县的议论,扫平了各县非议,甚至得到皇帝的认可。
人们这才明白,那位骊山县侯的手段还在,他能够从容地在各县游说。
恍然回神,人们这才发现骊山沉淀了这么多年,这才开始要厚积薄发了。
狄仁杰问道:“晋王殿下,骊山为何执意要开设这座占地两千亩的学城?”
李治轻笑道:“姐夫与皇姐向来不出手,一出手便是如此大手笔。”
张柬之还是一副懒散模样,自从他进入国子监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觉得自己满腹才华,只是没有得到指点。
至今还是怀才不遇的作派。
眼看曲江里这座坊市就要建成了,李治又想到小清清想要炸了长安城的事。
“殿下,以后科举的人会越来越少?”
李治摇头道:“不会的,科举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再想起张玄弼的约定,李治冷哼道:“柬之告诉你家老货,他要输了。”
张柬之喝着酒水道:“晋王殿下何出此言?”
李治道:“关中不会人才凋零,骊山所作所为便是让更多的人有了更多的选择,骊山传授的学识能够给人无与伦比的创造力。”
“创造力才是这个时代最稀缺的宝物,士林名儒活在一个腐朽的年代,他们早已失去了创造力,关中人不会失去生气,他们不会成为那失了魂的躯壳。”
“智慧能让人有创造力,这创造力便是造福关中的所在,是他们执迷不悟。”
贞观十四年到了十月,骊山终于开始了对这座学城的建设。
上千名工匠开始夯实地基。
三县的县丞与户部交代着这一次土地交割事宜,交割出去的土地归于骊山。
建设这座城所需要的钱财人力,粮食全部由骊山来提供。
此刻的骊山响起了钟响,那是骊山县侯的钟楼建成了。
这座钟楼立在山腰处,高有五丈。
钟楼建设很粗糙,甚至还能看到砖石拼凑的缝隙,它的顶部有一个巨大的圆盘,这个圆盘上有两根针,如果站在官道上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根长针每转动一圈,那短针便会跟着移动。
这就是这个县侯忙碌大半年建设而成的钟楼。
只要明白骊山的二十四小时制,官道上的行人只要远远看一眼,就可以明白现在是什么时辰,精确地知道现在几时几刻。
会有更多人去了解二十四小时制,不用骊山主动去做什么,县侯只是建设了一个钟楼,便能够让关中人主动去学习。
小时制的分,秒,时是不是骊山为了奴役关中的工具?
这件事的议论从来没有停歇过。
面对这种非议,骊山从来没有解释过来由。
县侯用一种行动,让关中人主动去学习小时制,哪怕是远道而来的商客,经过官道上行人讲解,也会觉得这是一种更方便的计时工具。
这成了一道景观,也成了便民的所在。
为了建设这座贞观学城,骊山要花很多钱,但同时骊山又发财了。
想要来买摆钟的人在村外排起了长队。
一边不断地往外面送钱,一边有钱源源不断地进入骊山,骊山的车间忙碌运作着。
又半月之后,张阳看着洋洋洒洒的订单,足足有六千个摆钟的订单,每个摆钟造价一贯钱。
还仅仅只是这半月的,骊山村外还有源源不断的订单送来,眼看就要过万了。
“这程咬金家是怎么回事。”张阳怒地拍着桌案,“你一家要五十个摆钟,你程咬金是要在家里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放上钟吗?岂有此理!”
“啊!老子的骊山根本造不过来,欺人太甚!”
书房内不断传来张阳怒骂的声音。
小清清坐在丽质姨姨身边,“姨啊。”
李丽质应声道:“嗯。”
“花钱的时候爹爹会生气,赚钱的时候怎么还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