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指向另一个被打的人,“那他是……”
面对李治的怒火,狄仁杰显得更冷静,他低声道:“殿下,先扎营休息,齐王就在城内,他跑不了。”
“将军,刑部尚书刘德威到了。”
游文芝知道了眼前这个少年是晋王,苦涩一笑,“下官收了礼,想必齐王兵败定会将下官说成共谋。”
李治回道:“不行!”
刀光凛冽,对方就要提刀挥下,手中的动作顿时停滞了。
狄仁杰与张柬之押着两人走向营地。
张柬之摇头,“那不行,某家不能做这般闲杂。”
人被带出了营帐,张柬之的脚步也狄仁杰也走了出来,他问道:“仁杰,我们二人这是立功了?”
看到李君羡和李治对齐王还抱有希望,刘德威叹息一声。
在冷风中缩着脖子站在林地中等待,忽听有话语声,狄仁杰警觉起来,寻声看去又不见人影。
狄仁杰心中有了打算,便悄悄跟上前。
狄仁杰轻声一笑,低声道:“果然如此。”
又是三天时间,城中还是没有动静。
后来归顺了李密,后来又随着李密归唐,也是当年李元吉手中的旧人。
李君羡没有做声,目光放在了晋王身上。
“这个叫骊山望远镜,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
张柬之与狄仁杰皱眉看着这一幕。
他坐在城头上,“哈哈哈!晋王就带着一千兵马就敢来攻城,朝中真是没人了。”
有侍卫来禀报,“殿下,游文芝说愿去齐州城劝说齐王。”
李治颔首道:“刘兰谋反,是你们两人的安排?”
说罢,游文芝又踹了许绚会一脚。
夜色笼罩这片大地。
三人就这么看着他。
狄仁杰好奇道:“这是何物。”
李治不悦道:“当初对付范阳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走到囚车前,李治看着落魄的游文芝问道:“你为何要去见齐王。”
狄仁杰刚想说先别动,这瓮货就这么冲上去了。
李治拿出一块琉璃镜片,对其中一个侍卫道:“这个镜片能够反光,隔着几里地也能够看到,如果城中有变故,便在城头上放下这块镜片。”
齐州地界显得更冷了,北风呼啸还带着一些雨水,狄仁杰哆哆嗦嗦等着张柬之了事。
李治还在与李君羡在大帐中说着话。
“这厮还想收买下官,给齐王为虎作伥,下官不从,此人便要将下官绑去进献齐王。”
“这两人是仇家不成?”
林中响起一声惨叫,张柬之被那人一脚踹在地上,眼前的凶徒拔出了一把真刀,他大喊道:“狄仁杰!救我!”
心中顿觉懊悔,也咬着牙冲上去。
俩人这才放松下来。
“在下有了这等功劳,想必能够入仕了?”
狄仁杰手里拿着木刀,心头也很慌,好在那个被捆绑的人没有揭穿。
这天夜里,狄仁杰对张柬之越发不耐烦,起夜解手还要人陪着。
得父皇赏识留任刑部,如今官迁刑部尚书。
那个被捆着的人支支吾吾示意嘴里塞着布。
夕阳落在这座郡城显得格外地萧条。
狄仁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仔细听着,随之又听到几声灌木丛中的脚步声。
狄仁杰看了看方向,他们不是朝着大营去的,而是朝着齐州城去的。
游文芝回道:“这人叫许绚会,是刘兰帐下的谋士,是齐王的人。”
“仁杰,我们去叫兵马来将他们抓了!”
许绚会面如死灰,跪在地上也不作声了。
张柬之提着裤腰带哆哆嗦嗦而来,“仁杰,回去吧。”
“他倒是没说,只是说让不让他去齐州游说,他便饿死。”
“报!”士卒来报,“将军,有个叫游文芝的人在城下求见。”
李治让人将他放出来,又吩咐道:“如果见不成,你就找机会逃出来,就算是委曲求全留在齐王身边也可以再寻机会,将来本王帮你扶正。”
“哪个游文芝?”
李君羡安排了几个机灵的护卫照看游文芝。
李君羡颔首道:“让人入帐议事。”
张柬之捂着肚子道:“也不知道齐王会不会派刺客来。”
游文芝不答话。
狄仁杰手拿着木刀抵在这个凶徒的后背,“别动!”
今夜的月光不算明亮,张柬之躲在一棵树后正瑟瑟发抖。
狄仁杰皱眉道:“你大可以不去的,只要解释清楚,朝中就算是要治罪也是从轻的。”
李治瞧着游文芝沉声道:“你是好人?”
“喏。”
狄仁杰看了张柬之一眼就觉得他很不争气,“三岁小孩吗?方便也要人陪着。”
张柬之闻言,便冲了上去。
刘德威走入营帐中,李治这才见到了这位刑部尚书,他长得很高大,早年就听说过这人的战功,徐州彭城人,大业年间跟随裴仁基镇守江淮。
破布出口,这人长出一口气,而后怒目看向被押着另外一人,开始了对他的殴打。
镜片只有巴掌大小,悄悄放在城墙的砖石后头便可。
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要去齐州城?
“你想得美。”狄仁杰摇头道:“顶多得个方便的差事,或者是在弘文馆当个看管?四方馆做个主事?”
游文芝缓缓点头,“谢晋王殿下,就算殿下不说,下官也早有打算劝说齐王迷途知返。”
李治将望远镜给了这俩人。
狄仁杰把玩着,拿着望远镜眯上另一只眼,单筒望远镜看向远处的齐州城,“好宝贝,连城头上布防都能看清楚。”
“当真?”
张柬之来了兴致,拿起望远镜看着远处,“咦?除了火把,只能见到一片漆黑,这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布防?你是怎么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