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自己会去收拾好的。”
收回目光，张阳继续看着手中的奏疏，“孩子总是需要磨砺的，他自己去收拾，让他长点教训也好。”
刑部尚书刘德威走入中书省道：“这骊山是何意思！”
岑文本劝道：“房相确实对骊山没有偏见，是你心里有气，话从口中出来，也是祸从口中，现在房相更不愿意收你为弟子了。”
李世民的皇帝生涯进入了后期，也度过大唐贞观一朝的最重要阶段。
张心安靠着马车，坐在车辕上，马儿走得不快，官道上的行人来往众多。
在以前皇帝还不愿意这些老将们致仕，现在却开始放手了，随之从大业年间至今的老臣也都纷纷致仕。
李泰看了眼身边的孩子，“这是姐夫的孩子。”
李丽质皱眉看着他，“姐夫的孩子还真是执着。”
这两天长安城一直都是阴云密布的，风吹过的时候很冷。
“好久没去了。”李泰皱眉道。
张阳坐在华清池边，看着朝中的一份份奏章，见是儿子回来了，问道：“这一趟去收获如何？”
“还要两年吧，他出去游历了。”
张心安从怀中拿出两只包子，递给岑文本一只，自己也吃着，他低声道：“来时匆忙，早上没有用饭。”
此刻的骊山。
“皇兄。”李泰双手作揖行礼，“多年不见了。”
李丽质拿过他手里的篮子，又道：“父皇要见你。”
“小子前来是想问，房相为何一再拒绝？”
李承乾嗯了一声，便快步走入甘露殿。
“谢文本伯伯指点。”
长孙皇后叮嘱道：“那好，你早些回去。”
张心安低声道：“小子见过陛下。”
李世民看着这个小子，笑道：“玄龄，你看他，与张阳长得一模一样。”
张心安回道：“是因小子昨日出言不逊，特来道歉的，如此进入房相的府邸不好。”
张心安看着皇帝，稍稍行礼，又向房相行礼。
张心安跟上脚步问着，“晋王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呀。”
岑文本笑道：“先记住这一次的教训，给你的第二课，让房相原谅你的失言。”
李丽质领着张心安走入皇宫。
“难得你还有心来宫里看望朕与你母后。”
望着这孩子远去的背影，岑文本满脸的笑意。
“他们为什么都说骊山的不是？”
“嗯，胡子更粗了，一点都没瘦。”
想着他在骊山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岑文本摇头道：“这就是你的第一课，三思而后行，三思而言，记住这个教训。”
……
他说罢，看这个孩子不言语，也只好不再劝了。
许敬宗点头道：“下官正好有事要去安排。”
“你是个骄傲的孩子，你的爹是骊山县侯，虽只是一个县侯可满朝的文武都知晓，你爹的功盖社稷，就连陛下都要给骊山几分薄面，你家又是关中最富有的，你有骄傲也是正常。”
“可是侄儿要在这里等房相。”
张心安垂头丧气地走入自己的房间。
翌日，张心安这一次在杨婶的陪同下又一次来到长安城，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去皇城寻找。
等李泰走开了，张心安皱眉道：“现在可以去见房相吗？”
长孙皇后满意点头，“好，能不胖就好。”
“儿臣告退。”
吏部尚书杨师道苦笑着，“我们吏部还不是被拒绝。”
许敬宗笑呵呵上前，“今日怎有空来朝中了。”
中书省又是一阵议论。
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直，他刚从崇德坊回来，见到家门口的孩子好奇道：“你是？”
房玄龄抚须点头，“以后也是个棘手的小子。”
李承乾无声笑了笑，“是有很多年不见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岑文本点头道：“嗯。”
岑文本低声道：“这孩子喊我一声伯伯，便足够了。”
“嗯。”
皇帝留这些老将们住在长安城，往后不论是生活还是平日里走动，都还能有个照应。
王玄策奉天可汗命再一次穿上了甲胄，带着三千兵马奔赴吐蕃，平定天竺诸地。
人们有一种感觉，这些人退下了，乱世也结束了，像是一个时代的结束，大唐总会有新人上来。
张心安站在原地，眼神中多有不满。
岑文本道：“记得你第一次来长安城的时候，还很小，老夫带你到处走走。”
许敬宗这才反应过来，“与岑文本走了。”
刘德威抚须道：“如此说来我们这些人的方略都被骊山否了？他骊山是何等眼高于顶，朝中这么多人写得方略，就没有入他的法眼吗？”
“你们姐弟俩都很固执。”
“如何原谅小子？”
处默是个粗人，自然不会关注到这些细节。
处默打算回家看看，李泰带着他道：“这个时辰，房相应该是在中书省处理政事，随我来。”
不多时，岑文本走来了，“许侍郎，这孩子我来看着吧。”
张清清看了眼弟弟，低声道：“一定是这个笨弟弟出言不逊了。”
张心安道：“收获不好。”
这里的官吏也很好奇，魏王殿下多年没来朝中差点没认出来。
李世民正色道：“几岁了？”
来到中书省门口，没有见到张心安，也没有见到房相，李泰径直走到许敬宗面前，“他人呢？”
“嗯。”
李泰低声道：“皇兄也没有变化。”
这也是这孩子第一次来这里，看着这里的房子满眼的好奇。
李泰回道：“儿臣交给许侍郎照看了。”
李泰行礼道：“儿臣在骊山，一直牵挂着父皇与母后的。”
“唉。”岑文本一声叹息，“你爹为人做事一直都是眼高于顶的，朝中这些人跟不上骊山的行事方式，被你爹爹否了，自然心有不快。”
李泰走到母后的身前。
“七岁？你长得可真快。”
李世民问道：“七岁的孩子确实该蒙学了，你可有识字？”
“小子识字。”
“都说骊山学识经纬天地，又神秘莫测，房相想要考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