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如数家珍，将之前做过的那些坏事说出来，语气里似乎还有几分忆往昔的兴奋。

沈楠枝只觉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像这种人渣，居然还是警校要重点培养的人才！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

单明却不以为意，耸了耸肩，道。

“有一天放学，遇上了警察追击犯人，当时有人被挟持了，只听‘呯’地一声枪响，逃犯当场就被击毙了。”

“那件事情在我们几个心里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就那拔枪的动作，是真帅，还有那枪声，简直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我当时就想，我要是能当警察，我就能合法持枪，并且合法杀人了。”

“后来我如愿考进去了，但没过多久，那名警察牺牲的消息就被放到了网上，我意识到，我想合法杀人，也有可能会被逮徒杀掉。”

“我就想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犯不着拼命。”

“从那以后，我的心思全放在了留校任职上面，学姐，我发誓，进了警校后，以前那些事儿我都没再干过了，真的。”

然而，他的发誓在沈南枝这里一文不值。

出了审讯室，大家再次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白板上将霸凌者和被霸凌者的照片分别贴在了两边，中间用线，将他们霸凌的方式与被霸凌者连接起来。

画红叉的，就是已经死掉的程晨。

“这五个人，长期对这三个人，甚至不止三个人，进行了各种非人的霸凌，如今第一个死者程晨，正是死在了类似于飞镖的凶器之下，尸体还被吊了起来。”

“另外五个人，很可能也会以不同的方式被杀害，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凶手。”

沈楠枝将人物关系梳理一番后，打开电脑，面向众人。

“凶手定制凶器的网店我找着了，就是这一家。”

“不过，凶手定制的是个半成品，也就是说，凶器的后半部分是找店家定制的，前面的箭头，是他自己磨的，时间大概是半年前。”

小李不由得咂舌：“这凶手够谨慎的。”

刘洋问：“那你查到是谁定制了这东西么？”

沈楠枝摇头：“对方隐藏了地址，不过，他们店里的包装很特别，我们只需要查到是谁去门卫室领了这么一只包裹，那么凶手范围大概就能锁定了。”

她将店主发过来的图片放大，包裹上印着两个醒目的“冶铁时代”四个大字。

而且，袋子设计很是扎眼，哪怕是没放大，也很容易认出来。

接下来，沈楠枝根据店主给的到货日期，调取那几日学校所有路段的监控。

起初那只包裹一直没人取，直到两天后，有个身材矮小的女生趁着夜色去了保安室，取走了那只包裹。

画面定格在女生拿着包裹转身的那一瞬，放大。

“这也看不清是谁吧？”

“再看看别的位置的监控。”

几颗脑袋巴巴的凑在沈楠枝电脑前，都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凶手到底长什么样。

终于，在女生回到宿舍楼的时候，拍到了她的正脸。

“这个，不是赵晓丹吗？”

因为刚刚走访过程晨的社会关系，沈楠枝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孩。

“不会吧？她这么瘦小，能杀得了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