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浩低下头,没再辩解。
卫建东又问:“说说吧,为什么想让他死?我们查过你的账户了,应该没人收买你,如果是私人恩怨的话,就这点矛盾,也不至于恨到想让他去死吧?”
良久,孙天浩才苦笑了一声,说道。
“既然你们都查过了,那你们应该知道,我妈前两年就是得了病毒性疱疹,如果采用传统的治疗方法,不仅治疗效果慢,而且,病人很可能等不到好转就疼死了。”
“事实上我们也确实治了一段时间,但效果甚微,医疗费还花了不少,后来院长说有一款特效药,但还处于临床阶段,我们要是愿意试一试,院方可以给我们免费。”
“我就是搞药物研究的,我当然知道还在临床阶段就意味着这特效药还不成熟,一旦用了,需要承担的风险很大,我没同意,但马北同说这款药是他研制的,安全性能够保证,并且,院方是怕承担责任才保守的说还在临床阶段,事实上早就有上千人试用过了,没出过岔子。”
“眼见着我老娘快熬不住了,她疼得每天吃不下睡不着的,加上马北同信誓旦旦,我就同意了。”
“可那管药剂打下去之后,起初还没什么反应,可到了半夜就突然抽搐,浑身痉挛,甚至还没来得及送到抢救室,人就断了气。”
“后来我才知道,的确是有上千人试用过,但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他们起初是在那些绝症患者身上实验,那些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可后来,为了得到更多的实验数据,他们就开始在病症轻一些的人身上试,而且各个年龄段的都有。”
“事后我质问过马北同,他却跟我说,科学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要是都没有人愿意试药,那市面上哪来这么多能用的药?”
“他还说,反正就我妈那个年纪,传统治疗的方法她也是熬不住的,与其痛苦的死去,还不如搏一搏,万一那药对她有效,那她一下子就能恢复如常,有什么不好?”
“听着很大义凛然,是吧?可他凭什么觉得我妈用正常手段就熬不住呢?就算我妈最后终有一死,可凭什么由他来决定她什么时候死?”
“我就是不甘心,如果没有他极力劝说和保证,我是不可能同意的,所以,他既不是实验室里必不可少的人物,我为什么要忍受他天天在我眼前晃?”
说完,他摘下眼镜,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卫建东虽然很同情他的遭遇,但他终归是犯了法,他不得不给他戴上手铐,押上了警车。
深夜,连着睡了几天办公室的众人终于能下班回家舒服的洗个澡了。
沈楠枝刚打开车坐到车内,副驾驶位置突然进来个人。
“同路,顺我一程不过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