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眼神毫无变化,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中年人一样。
对于幕后黑手是龙爷这件事,他其实早已经想到。
附近一代,有能力和胆量做这种事的,也只有龙爷了。
他随手扯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惊愕的众人,有些诧异:“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吃人,只是来找你们讲讲理而已。”
寸头此刻要是还看不出风向来,他也就枉为转角塘老大了。
自己心目之中神一般的高手师父,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竟然怕成这个样子,这绝对不科学。
他老人家的实力和狠辣,在双庆市地下世界可是出了名的。
连他都对田真这么畏惧,足以证明田真的可怕。
虽然他瞪圆了眼珠子,也没看出眼前这个可文静的年轻人有什么可怕的。
“真少您真会开玩笑,一班小孩子胡闹而已,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吧!”中年人讪笑着。
他以前,也曾飞扬跋扈,自以为天下第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算是龙爷,也要给他三分薄面,用请求的语气请他做事。
自从上次午夜暗杀田真失败之后,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是被田真的手段吓得魂飞魄散。
虽然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但他的勇气已经丧失殆尽,再也不适合在道上混下去了。
生死之间,让他升起许多感悟,尤其是龙爷的翻脸无情,更是让人寒心。
回想曾经的荒唐,仿若南柯一梦,他甚至暗暗有些感激田真,让他从梦中醒来。
当然,田真也是他的噩梦,挥之不去。
此刻再见,由不得他不害怕。
尤其是在知道了一些隐秘的内情之后,对于田真,他完全兴不起复仇的念头,只想离这个人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再见。
只有他才知道,这张可爱笑脸的背后,是何等的恐怖和强大。
在他面前,这满屋子的人的确只能算小孩子,不,或者连孩子都算不上,只是毫无抵抗能力的婴孩罢了。
田真淡淡道:“我今天其实是陪我老板来这里看看制衣厂的,她准备和这里的【美喜制衣厂】合作,但有些人似乎不怎么欢迎。”
众人闻言脸色大变,面面向觎,作声不得。
虽然和詹昭云的收买有关,但其实也有大家的私心作祟,作为地头蛇,大家自然也想捞上一笔。
但他们万万想不到,这制衣厂居然和田真扯上了关系,这不是在老虎身上拔毛,纯属找死么?
“真少,这绝对是个误会,长生公司来投资,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你们说是不是?”寸头怒视着众人,连连使着眼色。
“热烈欢迎真少来投资。”
“真少的公司,就是大家守护的目标。”
“谁敢在转角塘捣乱,就是不给真少面子,我们绝对不同意。”
……
众人都是人精,连忙一个个表面态度,似乎操纵谈判的不是他们一般。
田真开心的笑了:“看样子我是真的误会了,这么一群讲义气的人,怎么可能不讲理呢。”
板寸头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道:“真少,您放心,有我们在,绝对没有人敢在制衣厂捣乱的。”
田真淡淡一笑:“既然大家都愿意讲道理,那就好说了,我最怕别人不讲道理,对了,詹昭云给了你们多少钱?”
这句话出口,板寸青年吓得一个哆嗦,惊恐不安的看了看有些瑟瑟发抖的师父,又看看大家,一咬牙,哀求道:“真少,我该死,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没有远见,还请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们,我们发誓,再也不会听从詹家的吩咐,再也不会收他们的钱了。”
板寸青年有绝对惊恐的理由。
因为他的师父,在听到这句话后,反应之强烈,超出了他的预计。
在很小的时候,师父就是他的偶像。
他在地下世界,更像是一个神话和英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板寸头甚至怀疑,这世上还有谁能够让师父低头和畏惧。
以前他认为没有,但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师父很畏惧眼前这个年轻人,非常非常畏惧,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害怕,而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这只能说明,眼前这个年轻人做了让师父非常畏惧的事情。
田真愕然道:“为什么不收詹家的钱?我看各位兄弟的处境并不是很好,有人送钱还不好么?”
“真少,我该死,这都是我的错,不管大家的事。”板寸头弯腰看着田真,恨不得跪下去一样:“都是我财迷心窍,受了詹昭云的收买,破坏交易,还故意捣乱,但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和真少你有关,今后就算他给再多钱,我也不会答应。”
田真皱眉:“他给了多少钱?”
“两万。”
“加十倍吧!这么多人两万怎么够分,找他要20万。”田真笑道:“詹家两兄弟都是变态和傻子,他们愿意送钱给大家改善生活,为什么不要?”
众人都是愣住。
他们绝对有理由相信田真说的是反话。
田真继续道:“他们让你们干什么你们还是干什么,这钱不拿白不拿,只要不影响我的事情就行了。”
板寸头心领神会,大喜道:“真少您的意思是我们表面上还是听从他们的吩咐,但实际上只不过是敷衍他们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