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定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怒火中烧。
傅雪鸿的裙子被他扯得都到大腿根部了,露出的是纤长无比的白玉美腿。
可整条左腿上,大半条右腿上,十数条皮鞭血痕。虽然有些淡了,但依旧那么赫然醒目,令人触目惊心。
在膝盖腿弯的地方,还有绳子捆绑后的青瘀痕迹,异常的明显。
刹那之间,陈平的心都像被人捅了一刀。
这就是大学时代,他和胡玉莹视如姐姐、视如母亲的好老师啊!
痛苦而愤怒的眼泪,奔流而出。
他蹲了下去,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腿,未伤处光滑似玉,雪白莹润,受伤处却是让他心都在一阵一阵的疼。
他的泪水浇落在她的腿上,随着手掌一路向上浇去。
整个人身心都是愤怒,都是疼怜,手掌颤抖不已。
直到他快抚到大腿根部,才抬起头来,看着早已崩溃的女导师。
她俏脸胀红,满脸泪水,凄楚无比,无声的哭泣,心口剧烈的耸动着。
泪水在锁骨窝里,都汇聚成两大片了。
只是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双手下意识的挡住了陈平的手掌。
幸好是她双手压住了,要不然……
陈平抬起手来,顺势把裙子给她放下去,两手挡在座椅两边,含泪低沉的怒道:“傅老师,你身上还有伤,原来你背上是伤啊……这是谁干的?谁干的啊?我要废了他!”
傅雪鸿凄然的摇了摇头,看陈平那伤心欲绝的脸,芳心大慰,却道:“小平,别问了,别管我,别管我……”
“不!!!”陈平低沉咆哮一般,眼泪都喷到了她的脸上,“你不知道,我妈死的时候也是这样,也是这样……”
忆及往事,陈局长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傅雪鸿的身体都震颤了,怔怔的看着他,万万想不到他的母亲,竟然会那样死去。
她理解了他此时的心情,只见他目眦欲裂,含泪咬牙:“我的心里,你是善良美丽的姐姐,你是慈良的母亲,你是圣洁的老师,谁都没有权利这样对你,谁都没有!告诉我,告诉我好吗?”
双手用力的抓着座椅的真皮,指甲都愣生生的抓破了真皮。
“不要,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傅雪鸿猛烈的摇着头,两边的古典垂发都散掉了,尖叫了起来,用力的推了陈平一把。
可陈平抓住了她修长细腻有双手,低头靠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左右顶晃,沉泣道:“傅老师,为什么啊?你知道我的心里多痛多难受啊?你说啊,你说啊……是不是你的丈夫,是不是啊?”
傅雪鸿闭上了眼睛,抿了抿嘴,咬牙道:“你回家吧!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你做好你自己!再苦苦相逼,再管我的私事,我拒绝和你的合作,请你马上离开!”
陈平痛苦的放开她的双手,一拳重重的砸在座椅头枕上,咬咬牙,点点头,“好,好,傅老师,我不管,我不管……”
他默默的拿起扶手箱里的纸巾,抽出来,替她擦着泪。
连眼镜都摘下来,认真的擦了一遍。
没有眼镜的脸,显的那么凄然楚楚,更是充斥着人间至悲的凄凉感。
陈平看不下去啊,又替她戴上了眼镜,轻轻的整理了她的头发,才抚了抚她瘦削的双肩,柔声道:“傅老师,我回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这是法治社会!”
傅雪鸿点点头,什么也不说,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吧!
陈平难舍难离,痛苦万端,但还是一咬牙,退出了车门内。
他关上了车门,退到一边去。
此地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充满人文气息的雅湖边上,已人少车少了。
他默默的站在清冷的夜风中,眼里泪水汪汪,默默的看着傅雪鸿的车子启动,直到她在远处的湖边拐弯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