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苦涩一笑,拿了纸巾,擦拭着宋文婷面前溅出来的牛奶,一边擦一边道:“两位美人,别这样生气……”
宋文婷冷哼一声,打断了陈平:“凭什么不生气呀?一年过亿的毛利润,搁谁没意见呢?我又不是不懂你的意思,就是给空降的书记和她的秘书长一个面子嘛!”
杨之雪点点头,“我看也是吧!人家刚刚下来,还不得想办未能捞钱吗?升官发财,升官发财,不发财怎么升官,升了官不发财怎么捞回损失,是吧?”
“就是!这些空降的到云州来,一天天的,弄这弄那的,都得看他们脸色,什么利益都得给他们让利,这明摆着就欺负我们云州本土势力了吧?说起来是政治平衡,实际上咱们就是妥协、让步、认怂!”宋文婷一肚子的怨气,这会儿也是逮着发泄处了似的,说完还在桌上拍了一巴掌。
陈平笑笑,坐在椅子上往后退了下,摊摊手,“好吧,两位美人这是还没怀上呢,孕期综合征就有了吧?来吧,还有什么想说的,想发的牢骚,今天早上都发出来吧?”
结果,这逗的两个女人还相视一笑。
不过,她俩还真是吐槽了一阵子,主要还是说当大领导的这些人,是真能想办法为自己和自己人捞钱捞利益,不顾别人的感受了。或者说现下的环境不好,再不捞也没什么机会了之类的。
她们说她们的,表达不满,陈平也就笑眯眯的听。
女人嘛,有时候就喜欢说说,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哪怕她们有时候说了也不起什么作用,但还就是得说一说。
不过,最终,等她们说完了,陈平才苦笑道:“女人们呐,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也都能理解。可眼下的实际情况,就是这么个样子。咱云州啊,算是没什么人了,懂吧?”
“别看文婷现在马家儿媳妇,马一鸣混到了省城去了,又要把女儿嫁给张德高,马家混大发了,也算是云州混大发了。”
“可实际上呢?文婷照顾我种子公司的生意,马一鸣心里舒服吗?不舒服!马晓东舒服吗,一样的不高兴。包括宋文化,呵呵,他心里一样不舒服的,只是委屈不能言罢了。”
“这些情况,你俩都懂的,我不信你们没个脑子。所以,马一鸣真能代表我云州的本土势力吗?并不是!”
“马一鸣本来是南州人,嫁到云州做的上门女婿,在云州混了这几十年,以墙头草的特点而名闻。你们看,他去省城这些天了,对云州有什么回报的举措吗?并没有吧?”
“说明他的内心,对云州是有恨,或者说怨气的。不想为云州做点回头福利,恐怕也很正常的。于是,云州本土势力,又有几个能撑得起头呢?”
“要说真去争回来,我也不是没那个本事去争。但这得大动干戈,得罪市委书记和市委秘书长,我以后的工作还要不要搞了?实得与付出有点不成正比,对未来并不是很有利啊!”
“而我还年轻,还有未来要去奔,时间还长嘛,对不对?就为了眼前这点破芝麻烂谷子的小利益,损了我的未来,你们觉得可喜可贺吗?”
“就这么点利益,咱让一半出去,既搞了钱,又对我现在的两个直接领导也是一种交代,是关系的一种夯实,赢得信任和进步,是我以后向上发展的更大助力嘛!”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嘛……”
“……”
陈平一番番话,推心置腹,还是让两个女人听得明明白白,口服心服,再也不生什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