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麦突然开口问的一句话,让云伽愣了愣。
她摇头,“不知道。”
“那个女的可厉害了,”时麦说,“我没见过她的样子,只在一次慈善晚宴上看见过她的背影,身材高挑,皮肤白得像陶瓷一样,毫不夸张地说,整个人就像是在发光,我在圈子里见过的白富美不少,但那女的一个背影,直接秒杀所有人。”
时麦微微仰头,似乎在回想当晚的情形。
“当时的厉明渊和现在完全不一样,虽然对人还是冷冷淡淡的,但是整个人很柔和,那女的每次说话,厉明渊都会侧过去很仔细地听,晚宴好几百人,但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我曾经还和我妈说过呢,没想到这个圈子里,竟然还有真正的爱情。”
云伽安安静静地听着,手里拿着的银勺轻轻搅拌着浓稠的海鲜粥。
“是吗,”她的语气没什么波澜,“那后来为什么分手了?”
时麦撇了撇嘴。
“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提啊,”她小声说,“后来那女的背叛了他,而且对象还是他大哥。”
云伽这时才抬起头来。
“厉明渊有哥哥?”
“是啊,”时麦道,“不过不是亲生的,好像是他爸爸的朋友去世后留下来的,从小就养在身边,对外都声称是厉家大少爷,听我妈他们说,要不是那个大少爷身体不好出国疗养,厉氏集团不一定轮得到厉明渊接手。”
云伽一怔。
她实在搞不懂这些豪门世家。
放着亲生的儿子不管,把家产给别人家的儿子?
她有些嘲讽地笑了笑,要是每个资本家都这么大公无私,世界上也许就没有穷人了。
云伽站起身,“我去一趟卫生间。”
时麦点头。
等云伽走远,时麦无意中瞥了一眼她的背影。
忽的一怔。
恍惚之中,她似乎回想起不久前,她陪着云伽一起去挑礼服时,她看见云伽穿着那件浅紫色礼服,一瞬间感到非常熟悉。
那时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可刚才她说起了厉明渊之前那个女朋友,才忽然惊觉——
云伽当时穿那件浅紫色礼服的背影,几乎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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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洗手台捧了一把水浇在脸上,云伽觉得工作了一天后的疲倦都消散了不少。
水滴顺着她的肌肤滑落下来,她不由得想起方才时麦的话。
那个女人……
厉明渊出差前的那天晚上,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兴致缺缺,应该就是因为那个原因。
她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想法,也许觉得有些猎奇。
在她看来,厉明渊不像是会沉溺于情爱中而失控的男人。
她擦干手,回到座位,却见到时麦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云伽问。
时麦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扯了扯嘴角。
“没事,吃饭吧。”
她看着云伽垂眸吃饭的模样,在心里叹了口气。
罢了,如果云伽和厉明渊的关系真如她所说,只是各取所需而已,知道这些事情,对她而言也许反倒会成为负担。
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能更置身事外的权衡利弊。
心事重重地吃完饭,分开前,云伽捏了捏她的脸。
“你怎么回事,一会儿高兴得像个孩子,一会儿愁眉苦脸的,白富美不应该都是心机深沉,情绪不外露的吗?”
时麦还是撇撇嘴,不肯说话。
云伽抱了抱她。
“小麦,我知道你委屈,但是你要往好的方面想,虽然你不爱你的丈夫,但你父母健康,生活富足,至于程牧,我觉得他人不坏,你们互不干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