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厉害得很。”

寂静的黑夜里，云伽的话格外清晰，几个千金小姐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吓，回过头去，蹙着眉头看着云伽。

云伽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中间的沈玥如。

和方才在包厢里不同，此刻的沈玥如表情淡淡的，和厉明渊如出一辙，一种上层人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眼神凉凉地扫在云伽的身上。

没有了任何掩饰，沈玥如看着云伽，眼神明显不算友善。

周围的几个千金小姐也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她们看了看沈玥如，又眼带嘲讽地看着云伽。

“你不是厉少今天带来的那个女伴吗？”其中一个穿着杏色毛衣的千金笑了笑，“厉少这次选的女人也很一般嘛，我的评价是，不如赛琳娜。”

赛琳娜是海市最近风头正盛的超模，连着接了好几个代言和综艺，云伽也有所耳闻。

另一个千金也笑了笑，勾住沈玥如的胳膊，对着云伽抬了抬下巴。

“玥如，你看看，现在的高级小姐都猖狂得很，以为自己攀上高枝就变凤凰了，殊不知自己还是那只到处掉毛的鸡，”她看着云伽，嘲讽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云伽向后靠了靠，倚在背后的墙壁上，余光仍能看见角落处的那道黑影。

她说，“就凭我和厉少睡过，他有多厉害，只有我知道，够了吗？”

“你……”那位千金被云伽的“不要脸”气到，“你”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下一句话，只能扯了扯沈玥如的胳膊。

“玥如，这女的这么嚣张，你也不管管？”

“我管什么？”沈玥如微微笑着，看向云伽的眼神却凌厉得很，“我又不是厉少的谁谁谁，云小姐是厉少带来的人，他不嫌脏没关系，我也不能失了我的身份。”

云伽笑了笑，说，“各位是什么身份不关我的事，厉少到底行不行，也不关各位的事，但我记得从小上学老师都有教，不要在背后说人是非，不是吗？”

那两个女人的脸白了白，沈玥如却显得比较淡定，甚至还轻轻笑了一声。

“即便我当着厉明渊的面说他的是非，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因为我是沈家的女儿，”沈玥如理了理自己的外套，双手环胸，挑衅似的看着云伽，“那么云小姐你呢？你除了是一只厉少豢养的金丝雀以外，还算个什么东西？”

云伽没有说话。

沈玥如像是了然于心地勾了勾唇，正欲说话，却听见云伽微微上挑的声音。

“可是……厉少就是很厉害啊。”

云伽说。

沈玥如一怔，随即面上浮现出一抹愠怒，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紧抿着唇，眼神阴冷。

黑夜之中，传出一道很轻很轻的嗤笑声。

在场众人皆是一怔，尤其是沈玥如反应最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从一旁的角落走出来的男人。

厉明渊的手指中间夹着一支烟，表情隐没在黑暗的阴影里，看得不太真切，只是唇角处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却看得人心里有些惊慌。

厉明渊的声音懒懒地响起。

“谢谢云小姐对我的肯定。”

他的眼神扫过沈玥如，落在了云伽的身上。

沈玥如的脸色僵了僵，扯出一个笑容来，“厉……”

话到嘴边，却看见厉明渊慢悠悠地转过身子，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