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厉明渊发动引擎，踩了一脚油门。

云伽并没有多问什么，她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看着沿途的风景一闪而过，身旁的呼吸一如既往的平静，车内的氛围和从前也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云伽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和外界无关。

是她的内心。

……

接下来的几天，云伽一直都在忙父亲的事。

虽然厉明渊会帮她的忙，但估计也只是帮忙对付贺屿，父亲的事情，还需要她自己努力争取。

临床试验的名额她一定要拿到，所以她寻了个由头，以工作沟通的名义，去了合作的医药公司找梁齐。

自从梁齐那个医药代表被云伽拒绝过之后，就一直对云伽没什么好脸色，开会的时候也总是阴阳怪气她，每次合作都故意找些茬。

杜春华私底下甚至提醒过云伽，让她和医药公司的人打好关系，这样才比较好谈价格。

云伽心里的想法是，我只是一个会计，应酬的事轮不到我。

但明面上，她依然听话地应下：“好的杜姐，我去联系。”

到了医药公司，云伽先是给梁齐打了个电话。

意料之中，他挂断了。

云伽也不恼，一边按下电梯，一边继续打。

打了三四个之后，梁齐终于接电话了。

一开口声音就很不耐烦。

“我在开会，干什么啊一直打？”

云伽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杜姐让我来找你沟通一下合作的事……”

“有进度我会联系你的，催什么催，”梁齐很没好气，“你要实在着急，就来我公司面谈，别一直打电话。”

云伽看着电梯里缓缓上升的数字。

“嗯，我现在就在你公司里，你在第几楼？”

梁齐明显顿了顿，随后语气敷衍。

“我现在没功夫应付你，我还在开会，你在我办公室等着吧。”

说罢，不等云伽说话，梁齐便挂断了电话。

云伽独自在五楼坐着等梁齐，大概半个小时后，梁齐从电梯里出来，看了云伽一眼，将手里的资料递给身旁的人。

“去复印两份送到十楼去，礼貌点儿啊，是贵客。”

那人应着便走开了。

随后，云伽看着梁齐走到饮水机旁边倒水，她也跟着走上去，正要说话，便听见梁齐吊儿郎当地开口。

“云小姐不会连喝口水的功夫都不给我吧？”梁齐瞥了她一眼，“生产队的驴也得歇歇啊。”

云伽了然，站在一旁等他喝完。

一个小小的水杯，梁齐喝了差不多得有三分钟。

云伽冷着眼睛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些可笑，这人莫不是以为自己在喝82年的马菲？

她的脸上扬起淡淡的嘲讽意味的笑意，安静地等着他。

梁齐看着云伽的表情，猜到她内心的想法，“咳”了一声，冷冷道：“继续在这等着吧，我还要接待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