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清醒了，虽然还是淡漠的，但那种神情，云伽很熟悉。

她站起身来，走到厉明渊面前。

“厉少，你好些了吗？”

厉明渊扫了她一眼，她的白色睡衣若隐若现，白皙脖颈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痕迹，光是看着就知道，昨天晚上的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昨晚的记忆在脑海中偶尔闪过一些画面，他记得他是在厉家吃饭，因为苏梨说了一句什么话，他便开车离开了厉家。

慢慢的，他就觉得自己的神经渐渐不受控制。

过红绿灯的时候，前面那辆车明明已经停了下来，但他就是想撞上去。

后来的事情，他一点儿记忆也没有了。

只记得有人一直在叫他的名字，似乎很痛苦。

厉明渊的视线重新落在了云伽的身上，他知道自己发起病来的模样很吓人，但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很害怕的样子。

他倚靠在门边，看着云伽：“昨天抱歉了，你想要什么？”

在厉明渊看来，这件事还是有必要补偿给她一些什么的。

他原本以为，云伽要的，无非就是钱、或者给她父亲的医疗资源。

但云伽却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我想申请负责一个项目，就看厉少放不放心交给我了。”

……

云伽申请的项目是和一家叫冬青科技有限公司的软件合作项目。

自从那天在医院遇见杨万以后，她便记住了杨万的车牌号，开始在网上一点点地检索。

还真让她查出来，杨万名下有一家公司。

法人是杨万，总经理叫杨冬青。

想必就是杨万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了。

云伽清楚地记得，杨万说，他马上就要出国了。

应该是他儿子赚够了钱，打算出国移民。

云伽在网上查了一下他儿子的公司，规模其实不算小，也很有发展前景。

从她在狱中学到的金融知识来看，如果一家公司势头很足，发展得也很不错，却急于转移资产到国外的话，想必一定是因为有些把柄，不得不离开。

比如税收那一块。

其实严格来说，没有多少公司经得起查，只要在可控范围之内及时补缴，大部分并不会真的有什么严重后果。

但杨万的儿子急于跑路，估计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云伽安静地统计着调查来的资料，将它们一点点归类整理，平静的眼神里酝酿着深深的恨意。

杨万不是自以为，云伽拿她没办法么？

既然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那就看他是否在乎他儿子的前程了。

云伽拨打了一个电话，那边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

“您好，冬青科技有效公司，有什么可以帮您？”

云伽平静地开口。

“这里是厉氏集团财务部，麻烦你知会一下你们老板，明天上午十点，我们会派人来进行项目验收，请准备好资料。”

那边显然很重视，一个劲地说“好”。

这个项目的尾款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因为杜春华被捕，她负责的所有项目都暂停验收，那边等这笔钱，应该已经很久了。

这是头一次，云伽很期待看见杨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