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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麦冷冷一笑,她冷着眼睛看着恬不知耻的程牧,二话不说,直接脱掉拖鞋躺了上去。
她用力扯了一下被子,上好的蚕丝被发出不小的声音,时麦看也不看程牧,背对着他,直接躺在他的身边。
谁怕谁啊!她的心里气得要死。
可渐渐地,被窝里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程牧的呼吸总是似有若无地拂在她的脖颈,还有一股淡淡的,属于程牧的味道不断地钻进她的鼻腔。
时麦似乎真的越来越紧张,紧张到,她已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很想对着他大发脾气,把他从自己的床上赶下去,但是她忽然发现,她竟然连转过身去对着他的勇气都没有。
时麦在黑夜中抿紧了唇,她尝试入睡,可大脑乱得要死,根本没办法静下来。
夜深人静,四周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两个人像是两具干硬的尸体一样,直到时麦忍无可忍,刚要转过身去,却听见程牧沉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别动。”
时麦气上心头,转过头怒视着他,“我又不是干尸,哪有睡觉不动的?倒是你,呼吸能不能别那么重?吵死了。”
生平第一次,程牧被一个人说“你的呼吸吵到我了”。
他咽了咽喉咙,眉宇间少见地划过一丝烦躁。
时麦却忽然坐了起来,穿上外套,佯装要往外走。
程牧及时拉住她,声音有些愠怒。
“大半夜的,你去哪?”
时麦没好气,“反正在这里也睡不着觉,我出去透透风。”
他抓紧她的手腕将她往回拉,“你疯了?外面这么冷的天,你想冻死不成?”
时麦想要甩开他的手,“你凶什么凶?我欠你的?!”
程牧烦得不行,内心愈加躁动,“谁凶你了?我跟你讲道理你听吗?”
时麦用力掰开他的手,有些冰凉的肌肤触碰到程牧发热的身子,他只觉得眉心一跳,忍无可忍,抓住她的身子便把她按了下来,整个人用身体抵住她,将她的手腕抓紧按在头顶上,声音沉沉地警告她。
“我说了,你别乱动!”
也许是被他眼中浓烈的情绪震慑到了,时麦一时之间看得有些失神,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
程牧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起来,悉数喷薄在时麦的脸上。
渐渐地,时麦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的脸蓦地有些发红,所幸是在黑暗之中,程牧并没有看见。
他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会儿,闭上眼睛,咬了咬后槽牙,松开她的手,翻身过去躺好,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时麦,目前为止,我还没打算把你怎么样,所以麻烦你也尊重我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他说,“别再挑战我,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时麦没有了刚才的气魄,因为联想到什么而脸色红得发烫,瓮声瓮气地回了个“哦”。
程牧重重地呼吸了一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等到他的气息慢慢变得均匀了一些,时麦才稍微放松了身子,扭过头去看向他。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似乎慢慢在加快,下一秒,她紧紧闭上眼睛,把头转向另一边。
肯定只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和男人这么亲密地待在一起。
肯定不会有别的原因。
时麦在心里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