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伽是能看出顾曼心中的想法的。

谁没有过少女心事，云伽很明白，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

就好像在她发现自己喜欢上厉明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污秽不堪，无论是家世还是他们从前的关系，都让云伽如鲠在喉。

那种日日夜夜辗转反侧的心情，没有爱过一个人，是不会明白的。

但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握了握顾曼的手。

“我先走啦，”云伽笑了笑说，“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

顾曼看着她好看的眼睛，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开车送云伽回去的路上，霍与川看了她一眼，笑道：“没想到你和顾曼挺合得来的，我还以为你不太习惯她那样的。”

云伽反问道：“她怎么样的？”

霍与川想了想，说：“大大咧咧的，好像没什么心眼，喜欢恶作剧，我们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经常被她吓得不轻。”

云伽不由得笑出声来。

看来不止有的男生在学生时代会恶作剧自己喜欢的人，有的女生也会。

云伽侧过头看了霍与川一眼，忽然说道：“与川，这次的事情挺谢谢顾曼的，你有空帮我请她吃个饭吧？”

霍与川随意道：“没问题啊，这是应该的。”

顿了顿，他问：“你不一起吗？”

云伽说：“我最近在忙公司里竞聘的事情，可能抽不开身。”

霍与川点了点头：“好，那你忙，交给我吧。”

车子行驶在星光天地附近的时候，云伽看了眼手机：“就在这放我下去吧，我约了人。”

霍与川的动作顿了顿，没说什么，靠边停了车。

只是在云伽下车之前，霍与川忽然开口道：“既然约了他在这里，怎么他没去接你？”

云伽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霍与川说的“他”，是厉明渊。

云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扯了扯嘴角。

“我约了时麦，她刚刚从国外旅游回来，约我吃饭。”

至于她和厉明渊的事……

她没有刻意和霍与川提起这件事，她担心他会问些别的，而她又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她把别人的感情看得再通透也没用，自己的感情生活，永远都是一团糟。

-

时麦在星光天地的日料店等她，她们大学的时候很喜欢来这里，时麦坐在老位置冲着她招了招手，一个多月没见，时麦看上去似乎胖了一些，神采奕奕的。

时麦把旁边的礼盒拿起来递给她：“给你买的一个小钱包，祝你新的一年钱包满满，财源滚滚！”

云伽接过她的礼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我都没准备什么。”

时麦却挥了挥手：“你跟我这么客气干嘛？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和厉明渊一起来呢。”

云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时麦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吵架了？”

云伽垂眸笑了笑。

“没有，只是分个手而已。”

时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