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

林兰说着又走进了厨房，云伽看了厉明渊一眼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漱。”

“不急，”厉明渊说，“刚才程牧打电话来，说时麦也还没起来。”

云伽走进卫生间里洗脸，一把水浇在脸上，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面容。

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刚睡醒，甚至有一些肿。

但云伽就是能从这张脸上看出幸福的样子。

从前她总觉得相由心生这种话是心理作用。

现在才明白，一个人感到幸福的时候，真的是从内到外的。

-

云伽坐在厉明渊的车里又补了一个觉。

可能是前段时间失眠太多，这几天林兰给她补了一下之后，明显感觉到瞌睡多了很多。

厉明渊也没有吵她，关掉了车厢内的音乐，安静地开着车。

他甚至有意识地放缓了车速，免得刹车的时候太急，吵醒了她。

经过高速路口的时候，厉明渊看见了程牧的车。

程牧摇下车窗来给厉明渊打招呼，却看见厉明渊并没有理他。

他给程牧发了条消息：云伽在睡觉，到了再说。

程牧：“……”

看完短信的程牧嗤笑了一声，打转方向盘跟在厉明渊的车后面，似笑非笑地说：“明渊现在真是被你们云伽调教得跟个三好先生一样了。”

时麦不以为意地瞥了他一眼。

“人家是快要当爸爸的人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老不正经的？”

程牧若有所思：“嗯，有道理，要不咱们也生一个，让我也变得成熟点？”

本来是下意识的一句调侃时麦的话，但话音刚落，两个人便沉默了。

这个话题属实超过了他们之间的玩笑氛围，一时之间，时麦和程牧都有些尴尬。

半晌，程牧才找到一个话题为自己找补。

“哎呀，你看——”程牧扯着嘴角笑，“今天的天好蓝啊。”

时麦：“……”

然后，就更沉默了。

寂静得只听见彼此呼吸声的车厢里，时麦沉默着转过头，看似平淡的眼神静静地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没有人看见她脸颊的红晕，一点一点地爬了上来。

……

到达灵明寺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今天是周日，出乎云伽意料的，今天的人不是特别多。

云伽说：“以前周末的时候人很多，后来大家就想着，等工作日的时候再来，人就会少一些。结果大家都这么想，所以大家宁愿在工作日请假来，都不愿意周末来，所以现在周末的时候，人倒少了很多。”

厉明渊其实是不太能理解这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神佛身上的想法的。

可是云伽却笑着说：“很多时候，正是因为尽了人事，所以才想听天命。这也说明其实你挺幸运的，无论什么事都能把控在自己手中。”

厉明渊笑了笑：“也许吧。”

云伽想了想，说：“那就希望你永远都不会有束手无策、只能求助于神佛的那一天吧。”

话音刚落，云伽就看见了不远处走来的程牧和时麦。

她刚想说话，就觉察到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

云伽看了看时麦，又看了看程牧。

“你们俩干什么了？怎么脸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