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个名字，云伽没忍住，直接拿起桌上的报表，仔细翻阅了一遍。

越看，云伽的眉头便皱得越深。

看完几遍之后，云伽拿出手机查了查，这几年苏梨举办的几场个人雕塑展。

展会并没有对外售卖任何雕塑作品，只是展览观看而已，既然无法为厉氏集团带来利益，集团又为什么要支付高额的费用给苏梨？

厉明渊这样聪明的人，不可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要么他是故意纵容，要么，就是他另有打算。

就在云伽专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一旁的厉明渊似乎有些苏醒的迹象，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云伽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报表，内心有些责备自己。

真是吃多了闲得发慌。

厉明渊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即便还在昏迷，他仍然紧皱眉头，像是有很多烦心事的样子。

云伽回过头，拿起包便要离开，手腕却忽的被人扯住。

厉明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察觉到云伽要走，他抓住她的手，半睁开了眸子，语气沙哑：“云伽，不要走。”

云伽抿唇道：“既然你已经醒了，应该没什么事了。乐兮和鹤兮还在家里等着我，我回去了。厉先生，请自重，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厉明渊固执地不肯放手。

他撑起身子问：“鹤兮和乐兮，是谁的孩子？”

云伽眼眸微闪，所幸她并没有正对着他，没有让他发现端倪。

“与你无关。”云伽说。

厉明渊只确定一件事情，孩子一定不会是霍与川的。

鹤兮那天叫霍与川“霍叔叔”，再加上，他了解云伽，但从云伽和霍与川的相处模式和来看，云伽绝对没有和霍与川在一起。

那凭空多出来的两个孩子，会是谁的？

厉明渊想到了一种可能。可是他不敢相信，当初那份同意书，是他亲自签名的，那场手术的结果，也是护士亲口告诉他的，医院有记录，不可能做得了假……

医院记录……

厉明渊忽然想起一件事。

五年前，云伽离开海市，霍与川和她一起离开。

那时候陈明恩告诉他，霍与川带走了云伽那次手术的所有报告和医疗记录。

原本已经尘封的记忆忽然重启，厉明渊的眼眸划过一丝光亮，抬眼看着云伽。

“云伽，是不是当初，我们的孩子根本就没有……”

“厉明渊，”云伽的声音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怎么五年不见，你变得这么天真了。”

厉明渊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惨白。

云伽似乎勾了勾唇角，淡淡地说：“孩子是我在英国的时候，在一个实验室做的人工授精。我这辈子已经不打算再结婚，但我亏欠我的孩子。厉明渊，你的体内从来没有过孩子的心跳，你不会明白作为一个母亲，每分每秒都在感受到他的生命在体内消逝的滋味，你当然不会感到痛苦。”

厉明渊一直紧紧握住云伽手腕的那只手，忽然就没有了力气。

云伽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抬脚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