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伽离开以后，厉明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他想起，五年前，云伽在怀孕之后，曾经和他去过一次灵明寺。

云伽在那里遇见一位旧人，在那里做了许多年的道长。

云伽刚才说——

命中注定失去或者错过？

厉明渊眉心拧了拧，坐上驾驶座，发动了引擎。

灵明寺在山上，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等他到了，估计已经是凌晨了。

厉明渊抿了抿唇。

他打算明天去一趟。

厉明渊还记得，当年云伽离开之后，他曾经数次回到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公寓。

某一天，忽然收到了一个包裹。

用明黄色的包裹包装的。

里面是灵明寺寄过来的回信。

原来云伽在那次去的时候，曾经向道长求过签文，写了一封信，保佑她的孩子，平平安安。

而厉明渊看着灵明寺寄过来的平安符，第一次在云伽离开以后喝得昏天暗地。

一阵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厉明渊垂眸一看，是程牧打来的。

“要不要出来喝酒？”程牧说。

语气听上去，程牧好像已经喝了不少了。

厉明渊皱了皱眉。

“你在哪里？”

“音色。”

厉明渊赶到的时候，程牧和之前几个朋友坐在包房里，面前摆满了酒瓶。

还是温函先走上前来。

“厉少，这……牧哥一来就什么话也不说，拿着酒瓶就开干，喝跑了几波人了，哥几个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陪着。”

“这是……出啥事了？”

厉明渊说：“离婚了。”

温函：……哈？

新鲜出炉的大八卦。

谁知程牧听见离婚两个字一瞬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红着眼睛看着厉明渊。

“谁说我离婚的！谁离婚了！”

厉明渊面无表情地坐在他旁边，拿着一瓶酒就开始喝。

“你。”

“放屁！”程牧死犟，“离什么婚，我结婚证还在手上呢，离什么婚？”

厉明渊看着他说，“程牧，你这样真挺像小丑的。”

程牧站起来：“你说谁？”

厉明渊面不改色：“说你，像个小丑。”

眼看着两个人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周围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轻易劝。

毕竟这两个人的关系可不一般，他们谁也插不上话。

程牧盯着厉明渊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做下来，开了一瓶酒。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程牧说，“我好歹是离婚，你连结婚人家都不肯跟你。”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厉明渊直接把程牧手中的酒抢了过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厉明渊指着程牧说：“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去找她，而不是在这里借酒消愁，你现在知道离婚了难受了，我当初让你把和林思鲸的事情跟时麦说清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时麦又不是死了，又不是明天就出国不回来了，你有多高贵？你不能去找人家？”

程牧的眼睛红了红。

“我拿什么去找人家？我又要让她失望一次吗？！”

程牧自己什么性格自己最清楚。

他能完全放下林思鲸的事情，彻底不管她的死活，任由她被那个混蛋毁掉一切吗？

如果林思鲸又因为那个混蛋的事情来找他，他真的能做到不闻不问，扭头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