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箐的病情控制的很好,没有必要一直住院,过几天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就带她出去住。
那天之后,唐逸和还是常常来医院看我,只不过一天比一天憔悴,听顾枫说,他正在跟唐定邦夺权。
唐氏风雨飘摇,唐逸和带着一批核心骨干集体罢工,另一批忠于唐定邦的焦头烂额,根本无力支撑整个公司。
顾家和白家又在这个时候拉拢人才,抢占市场,唐氏危在旦夕。
我以为我听了这话会很高兴,但并没有。
只有一种终于要结束了的疲惫感。
白川来医院见我,拿着个价值不菲的果篮,还抱了一束花。
她把果篮放到沈箐床头,却把花塞给了我。
一束洋桔梗,纯白的花瓣上半点瑕疵都没有,看起来较嫩得很。
我接过花,有些爱不释手,白川特别得意地笑了笑:“好看吧,你别看这花骄里娇气的,养的好的话能开二十多天呢,生命力特别旺盛。”
白川顿了顿,笑眯了眼:“像你一样,沈唯。”
“你这个女人,太能活了。”
我被她的话逗笑了:“怎么,觉得我到现在还没自杀很新奇?”
白川轻叹一声:“自杀是不至于的,但你现在还能笑得出来,确实是有点没心没肺了。”
我笑笑,转身把花插进瓶子里。
“能笑出来不好吗,笑一笑,就会觉得生活或许也没有那么难堪了。”
白川慢慢收敛了笑,她比我还小两岁,本该是最不知世事的年纪,此刻却像大人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沈唯,我真的心疼你。”
我一愣,酸涩感缠绕上眼眶。
好久没人对我说过心疼。